可是现下并无车驾,他们就是决定回去,也无用。听到她松了口,林清茹开心地一把抱住了迟兮瑶。“你答应就好啦,车驾的事情我来解决。”说完,她便一溜烟的跑了。没过一会,便又神神秘秘的回来了,催着迟兮瑶收拾行李。几个人又折腾了一会,待到行至寺门时,太阳已经完全没入地下了。迟兮瑶想起了前些日子滚落山崖的事,仍旧心有余悸,打起了退堂鼓:“天黑了。咱们明日再回吧。”林清茹哪肯轻易放开她,连拖带拽的将她拉到了半山腰。那里早已有了一辆马车正在候着。迟兮瑶甚至都未臼恃洸曾来得及询问哪来的马车,便被林清茹一把抱进了车里。迟兮瑶云里雾里地坐进了马车,待她坐稳后才发现,车里早已坐了个人。险些吓了她一跳。待看清那人面貌时,迟兮瑶忽然紧张地攥住了林清茹的手心。“没办法,只有他着一辆车,你将就一下。”林清茹并不知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只当迟兮瑶是与外男同乘一驾马车有些局促不安,她挠了挠头解释道。“我问了一圈,今日到访的香客们早已走完了,只剩下崔珝还没走。”她悄悄凑到了迟兮瑶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同她说话。“你别怕,崔珝其实人也挺好的。别的不说,至少长得好看,这路上看看,还能解解乏呢。”归家心切,林清茹已经不顾上其他了,对着迟兮瑶一阵安慰。“林子舒说他明日也会去马球赛,好像他俩一队。这俩人真是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她又凑到迟兮瑶的耳边八卦着。而坐在崔珝对面的迟兮瑶,却紧张地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低着头不停地搓手。没过多久,林清茹像是说累了,倚着马车,睡着了。迟兮瑶悄悄抬起眼眸,状似无意地朝崔珝看了一眼。他今日穿了件绛紫色的直裰,腰间系了条深色腰带,上面挂着个青色玉佩,正端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迟兮瑶仅仅是瞥了一眼他的腰带,便红透了脸。她的脑子里,又不断闪现起那日在山洞中的情景。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画面,如同皮影戏一般,一幕幕再次在她的脑海中上演。这些天她在寺中睡得很踏实,并未再做那个关于兄长遇险的噩梦,却如同被人下了药一般,总是能梦见山洞中的事,也总是能梦见崔珝。迟兮瑶咬着嘴唇,红着脸,低头催着手指,逼着自己不去想那日的事情。“别搓了,再搓手要坏了。”崔珝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像是怕惊醒林清茹,也学着林清茹的样子,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轻语。他略带寒意的气息顺着耳朵仿佛吹进了迟兮瑶的心里。她忍不住的微微一颤。梦境中的事情,此刻好像有了实感。她一慌乱,竟将手搁在了崔珝的大腿上。林清茹睡得香甜,转了个身,将背朝着他俩,嘴里还嘟嘟囔囔的。“瑶瑶不能嫁给崔珝,我不同意。”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的支持 感激不尽。迟兮瑶和崔珝双双红了脸,两人心照不宣地讲目光挪向了别处。车厢内静悄悄的,只余车轱辘碾压路面留下的吱吖声,以及林清茹均匀的呼吸声。隔了好半天,崔珝压了压声音,一双明眸如璨夜星辰,鸦羽似的睫毛抖了抖。“明日的马球会,郡主来吗?”他这话说的有些紧张而忐忑,连声音都微微有些发抖。迟兮瑶仍旧低着头,没敢看向崔珝,只瓮声瓮气地回了他一句。“若是有时间,便去。”两人又一次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下来。不知为何,近几次与崔珝相处,迟兮瑶都会莫名的感觉到有点紧张,一双小手手心里满是汗珠。她有点局促地在裙摆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郡……主?”崔珝抬眸,有些不解的看向她。“你为何摸我?”迟兮瑶的心跳漏了半拍,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这才想起自己刚刚一时失察将手摆在了崔珝的腿上,竟一直忘了收回来。难怪她刚刚磨搓手心时,同一件衣服两只手的感觉却不一样。
她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了。这可怎么办?怎么解释都是错。迟兮瑶闭了闭眼,索性把心一横,又摸了一下。“我摸摸看你们男子的衣物布料与女子有何不同。”迟兮瑶的脑子转的飞快,瞎话说来就来:“崔将军有所不知,我母亲给我留下了很多嫁妆,其中就有几家位于城南的成衣店,专卖男装。我打算好好经营,先了解了解行情。”崔珝的衣物一般都由府中的管家料理,他很忙,并没有时间浪费在吃饭穿衣这些小事上。但他口不对心地拧了拧眉,也硬着头皮说道:“那很巧,我很喜欢逛成衣店,不知郡主的店铺具体是在城南何处?改日我一定前去光顾。”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迟兮瑶干咳了一声,差点呛到自己。“改日改日。哎呀,我好困,先睡了,到了麻烦将军唤醒我。”马车极速地行驶在官道上,由于是夜晚赶路,因此并无人与他们并驾齐驱,道路也显得格外宽敞好走。临近三更时分,几人便到了林府。迟兮瑶自然不愿回英国公府,因此也寄宿在了林府,仍旧住在了平日里她来林府住的那个屋子。林清茹白日里累着了,现下睡得香甜,到了自家门口也仍旧没有醒,被林子舒背着回了房,嘴里还一直嘟嘟囔囔地骂着林子舒。林府的灯亮了又灭,在这寂静的春日夜晚,喧闹了一阵子,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第二日一早,天刚擦亮,林清茹便已穿戴整齐,风风火火地闯进了迟兮瑶的卧房,站在她的榻前催她起床。连带着睡在外间的桃若橘若也都被她唤了起来。几人一番梳洗装扮,待吃过早膳,赶到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