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光滑的丝绒睡衣,露出一截瓷白腕骨,印着两片若隐若现红掐痕。
像暧昧到极致的陈述词。
告诉旁人她昨天晚上怎样被人按着,怎样僵直身子勉力挣扎。
江助理微微垂眸,闪开视线。
“裴先生的确希望她能快点做埋针手术,可一切的前提是她身体状况良好。胡医生,你放心,裴先生那边我会如实上报,具体手术时间我再跟你联系。”
女医生看向江恒,又扫过小雾,最终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先让她退烧。”
顺了江助理的意思,他依旧无悲无喜,站在旁边平和补充:“胡医生,方便再开些……药膏吗?”
中间几个字小雾没有听清,疑惑地抬头,但是胡医生却明白了,点点头。
“没问题,需要的话,我让我的学生去取一趟。”
十五分钟后,小雾知道了江助理口中的药膏是什么。
她坐在床头矮凳上,背对江助理,轻薄的睡衣垂至蝴蝶骨,线条分明的背脊半裸在空气中。
潮凉的小风一过,微微颤抖。
她低烧未褪,红着眼睛“嘶”的一声,感觉到粗粝的指腹抚在肌肉边缘,一按一疼。
她小声问:“好了吗?”
“还有一块。”
她闷闷答应,又问:“你手上力气好重,能不能找个手劲轻的小姐姐过来。”
江助理面无表情。
“你想找谁?”
“就,裴家年轻佣人随便过来一位,或者小阿姨也行。”
“不论是年轻还是上了年纪的佣人都有固定工作内容,为裴家先生小姐们服务,不会专供于一位私奴。”
“哦。”
早已经知道的事情,小雾也不算特别沮丧,只是被按到了一处青痕,又在呲牙咧嘴,话也开始含糊,“那你呢,江助理。”
“作为裴先生的身边人,按理说你只会更忙才对啊。”
江助理声线无波无澜,“照顾和审视裴先生枕边人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这是一句公事公办和挑不出来逻辑错误的废话。
寻常人听了大多不会追问,可小雾不是寻常人,她是ai造人,有着比寻常人更敏锐的神经,不用深思,就准确的抓到了江助理话中的漏洞所在。
“可是,裴先生枕边人有两个,你却只来看我,为什么?”
江助理沉默,转过她的身体,蘸上药膏的棉签缓缓往上,用冰凉的药膏触碰她直顺的肩颈线条。
平和承认。
“首先,裴先生不止两个枕边人。”
“其次,我的确对你略有私心。”
“你知道你的【原身】是谁吗?”
小雾犹豫,长睫微颤。
“好像叫……景雾。”
江助理笑了,定定地看着她。
“是的,景雾,景家二小姐。”
说话时,小雾感觉江助理的目光悠长而绵软,明明在跟她说话,却又在透过她看向什么人。
“是一位温柔知性的千金小姐。”
“她于我有恩。”
小雾微微怔楞。
在江助理手指的拨弄下低头,露出一截汗白后颈。
横向敷着层肉色医用贴剂。
比脖颈肤色深一个色号,边缘碎发被粘到弯曲,中间药膏浮凸到浓稠不均。
恰好覆盖体表红痕。
冰冰凉凉,她下意识瑟缩,“好凉。”
江助理声线冷淡,“有点肿,敷一下会好得更快,今天晚上就可以揭下来了。”
小雾浓睫扑闪,等着药膏到位后又直起身体,用黑溜溜的眼珠正对他,“你还没有说完,景雾……这位景家二小姐到底对你有什么恩情?”
江助理还在拆其他药具包,坐在床头凳上,视线扫过她全身,最终缓缓落在她双腿中间。
不冷不热,没有情绪,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这里……”
他声线微顿,深吸一口气,“可能需要你自己上一下药。”
小雾却不是很在意,“没关系,我们这种从【岛】里出来的人,腿边擦伤是难免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她说得轻松。
可这瞬间,空气安静了下来。
雨后初晴,阳光敲打窗棂,轻微作响,仔细看去,是室内的遮光帘在小风的吹拂下忽静忽动,羸弱的光晕映在江助理微微绷紧的侧脸上,忽明忽暗。
衬的他瞳仁时而乌亮,时而邃沉。
半晌,才仿佛下定决心,无奈道:“是天大的恩情,一时说不清。”
他抬头,“你见过景小姐吗?”
小雾摇头。
“我没有印象了,清和哥说我见过,只不过时候我还处于意识混沌期,不过他也说这些都会留存在我自身的记忆中,如果未来能有契机重回实验室,重新接受刺激,说不定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