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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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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清风拂面,又似滴露白芍,谢云流将他笑容尽收眼底,蓦地便是一阵面红耳赤。

    分明没有半点旖旎处,他一眼看去,却觉师弟眉梢唇角满是缱绻缠绵。

    在心底暗念几句经文,谢云流貌似无状地在人身旁挨肩落座:「怎麽不叫醒师兄?」

    他声音压得极低,在场只有他师弟同自己能听见。李忘生拈着书页的指尖停在空中,话音窃窃,彷如情人絮语:「师兄远道回来,多有跋涉,需睡足了才好。」

    可你往日分明天天不准我惫懒贪床。再说了,昨夜你不也和我一块折腾到了东方将明麽?

    谢云流暗忖。幸亏他还知道这话千万不能公诸於口,否则师弟怕是要在纯阳上下百来位弟子前臊成了枝寒梅。

    课间小憩随钟声告一段落,多年不曾上纯阳的早课,谢云流理当把握机会追忆似水年华,可他心有旁骛充耳不闻,眼中唯有那正端坐垂眸,用清亮嗓音给弟子们讲解功法关窍的璧人。

    师父当年会不会也是因师弟怀瑜握瑾,才赐了这玉虚子的名号?谢云流托着下颌开始神游天外,思绪一路自幼时初识,再想到二人俱为耄耋,最後不免又转回了昨夜帐中的靡艳荒唐。他盯着堪堪被衣领掩住的隐约红痕,又向上落至喉间那枚精巧的结,目光不由跟着起伏不定。

    昨晚,昨晚——

    「书上说,若想平复,需寻一功法同源之人,常和他行敦伦之事即可。」

    忽如其来的吻同此般言语不啻白日惊雷,谢云流虽已及冠数十载,却不曾与人有肌肤之亲,顶多是与友人交游时见过几回姑娘家贴在他们胸口磨蹭,当下便呆作了只木鸡,只知在原处愣愣看着师弟。

    李忘生说罢,好似也恨不得将自己隐匿起来,头低得简直就要埋进了地里:「我知此事过於为难师兄,可每每发作起来,不但修行窒碍难行,夜里亦是辗转反侧……倘若师兄实在勉强,忘生再寻旁人就是。」

    「不许。」

    话音方落,谢云流脸便沉了下来。

    什麽旁人,有他在此,李忘生身边还需何人。

    他师弟仍未抬起脸,一缕墨黑的发散在耳畔,在雪夜静室内生出几许桃花春意:「忘生不愿逼师兄作违心之事。」

    「我何时说了不愿意?」断不愿让他有机会另寻旁人,谢云流捞过李忘生正无措的手,将其牢牢箍在掌心之中:「我心甘情愿的事情,又怎麽说得上逼迫。」

    他做过许多回首方知悔恨平生的事,可眼下这桩决计不算在内——或者该说他不做了才是犯下滔天大错。

    有谁能比他对李忘生还好?自师弟拜入门下,谢云流从来都是悉心呵护,他扪心自问世上再不能有人如此了。甚至当年,若非那场宫变和後续重重误解使然,他也曾想过待李忘生弱冠便提合籍之事——

    前回阴错阳差,已是蹉跎半世;这次要他再将师弟拱手相让给外边莫名其妙来路不明的闲人,还不如让谢云流起誓此生再不舞刀弄剑。

    既说了愿意,自然也得有所表示。谢云流脑海飞快划过七十年来听过的所有艳词小曲,正欲从里边提取些有用之举,对面的李忘生却先将手抽了出来,双臂松松揽上他後颈,小声道:「师兄?」

    谢云流才清明不久的脑袋在他这声里重新烧成了糊。

    ——不管了,先学师弟亲上一下再说吧。

    屋外银装素裹,内室却烂漫如春,谢云流也弄不清他们是怎麽从个试探的轻浅亲吻演变成了眼下将人压在榻上侵城掠地的凶狠。原先挽着李忘生耳後青丝的巾带悄然落到了毯上,乌黑柔润的发便全迤逦委地,衬着半褪衣衫下堆云砌雪的皮肉,赫然一朵雨打的没骨海棠。

    李忘生的手还攀在他肩上,长年练剑的指尖布满薄茧,谢云流却只觉这双骨节分明的手较任何柔荑都勾人心魄:「忘生……」

    他怕羞的师弟似是想掩耳盗铃,自吻上法的轻拢慢捻,低声问他:「忘生,你说平日偶尔自渎,都是怎麽弄的?」

    不明白他的疼惜为何陡然变了调,李忘生喘息愈发急促:「……师兄?」

    「弄一回给我看看,」谢云流嗓音沙了些:「好教师兄知道怎麽让你爽快。」

    话虽温柔,却再坚决不过,李忘生拗不过他这师兄藏在骨子里头的一意孤行,只好呜咽着伸出两只素白指尖,缓缓将已泡透糖汁的贝肉掰了开。

    他这处由外至里都生得精巧,裹在里头的花唇娇怯地在目光注视下溢出团蜜水,顶上嵌着颗圆润珠核,嫣红可爱,望之生怜。

    供谢云流览足了美景,他轻喘着气,将指腹小心按到了蕊珠上头,只是柔柔地打着圈儿搓揉数回,李忘生便弓起细腰蜷起了趾头,啜泣着撒娇般喊他:「嗯——师兄——」

    细碎哭声被急切凑上前的吻全数吞进了腹里,另一只有力的手接替了取悦帐下玉人的要务,此後任凭李忘生如何踢着腿肚求饶,痉挛吹出清澈爱液,不知倦怠的谢云流也再未停下,直将床幔染透薰人甜香。

    待他替浑身湿遍泪痕满面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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