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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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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便要起身去坐那黄土地,屁股还没离开床榻,一只手先捏住了他袖角:「师兄。」

    上回同寝还是在剑气厅里那一夜,往後数日他俩忙於打点下山诸事,还得分神安抚因被留在纯阳而怏怏不乐的洛风和上官博玉,莫说是再行那等羞人之事了,就连亲上一口的功夫都欠奉。

    「这床虽不大,挤挤也还使得。」他师弟又将目光黏在了地上:「夜里凉,睡地上怕是要受寒。」

    李忘生似是被他说服了,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追问。谢云流面上气定神闲,暗地汗流浃背——非是被暑气所逼,而是吓出的冷汗。

    怀中的少年人轻轻颤栗起来,喊着师兄的嗓音逐渐带上哭音,却听话地都隐没在了唇舌交缠间。细如约素的腰身顺着他欺负扭动,也不知是想逃开,还是送到那坏极了的掌下多求些疼宠。此情此景,谢云流只有百般怜爱,俯首啄着他唇珠和嘴角,哑声道:「好乖……」

大会品剑,」他没留心李忘生面上一闪即逝的错综,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待为我师弟取来对剑,定请林兄为其雕饰做庆。」

    「师兄,叶庄主许的彩头并非对剑。」

    李忘生像是臊得要晕过去了,他扬起一双蕴泪沾情的眼,瞋着进境飞快的师兄,可这虚张的声势没能维持太久,不过眨眼便因顺势钩上花核的手而分崩离析,还伴随了声宛转轻喘:「嗯——」

    这种匪夷所思之语自然是不能说的,谢云流心念电转,轻松道:「这回名剑大会亦邀了公孙前辈,她善使双剑,藏剑所铸神兵利器不在少数,想来应当有所准备。」

    二人离了西市,李忘生牵过马驹,同谢云流走在街衢之间,貌似无心地抛出了问句。

    万一受寒,可就不能在名剑大会好生发挥了。於是谢云流心安理得地转回身子,弹指灭去了晕黄烛光:「既是如此,那就一起睡吧。」

    再还过魂来,李忘生已然坐到了靠墙而踞的他怀里。脂凝般的肩窝满是妃红印迹,才穿上不久的中衣要开未开地搭在臂间,亵裤已是被褪到了膝上。兴许是因这处非在观中,隔墙的屋主鼾声清晰可闻,他师弟今日分外羞涩,只拿正断续泌着清液的玉茎与他胯间阳物相抵磨蹭,却不叫他再进一步,只将粉玉似的面皮埋到谢云流颈侧,黏糊地哼哼着不住喊师兄。

    隐秘的鱼水之欢将两人浸透了汗,方才的澡是白冲了,沾满浊液

    此夜无风无月,房内风月却油然而生。谢云流静默片刻,往挨着自个端坐的师弟道:「我打地舖凑合一晚,你睡这床吧。」

    距名剑大会开始已是迫在眉睫,二人驱马出了城,夜里投宿在野地一处民宅中。此处邻近纯阳地界,山脚居民多受过门中弟子恩泽,是以招待起他们格外殷勤,甚至想捉只鸡给他俩打牙祭。谢云流同李忘生自然不肯,好说歹说保住了下蛋母鸡一条命,又费了番口舌让这家相信收下他们给的一串铜钱能保阖家安康;一通折腾下来,待二人洗漱完毕已是云蔽星悬,师兄弟坐在农户特地打扫出来,留给出嫁女儿回娘家探亲时小住的闺房床边,竟是谁也不敢看谁。

    胸口搏动之音在静夜里分外震耳欲聋,谢云流心如擂鼓,正试图让几乎跃出嗓眼的不争气肉块安分些,却倏然发现相依之人也与自己雷同,他顿了顿,低声喊道:「忘生?」

    一回生二回熟,谢云流天资聪颖,房中之乐亦在他举一反三的范畴中。他先是衔住李忘生声声催情的檀口,让师弟这些羞煞他人的侬音软语无法落入旁人耳底,才又空出一只搂在腰间的手,包裹住二人腻滑的柱身,指腹轻擦李忘生嫩红的铃口:「好师弟,小声些,只叫师兄听见就好。」

    绝不能让师弟知道自己在前尘中曾有过的糊涂事。愿意责怪担忧也便罢了,若此世的李忘生对他寒了心,从此决然离去,那他又该上哪找重活第三回的契机?

    想来他从前某些骂李忘生的话也算不上大错特错,谢云流想。他这师弟总是用最无辜的姿态引自己入彀,还卑鄙地攫走了他所有心跳,所有吐息,所有哭与笑的关窍——

    李忘生没说话,只是黑暗中又有只呆里呆气的蝶落到了谢云流唇上。可这回傻蝴蝶没能逃出密密织就的网,谢云流的手扣上总是一语不发偷袭的贼首後脑,让他湿着睫羽轻启贝齿,乖巧地吐露半点粉舌供人吮吻。

    谢云流心口砰咚作响:「怎麽了?」

    「嘘,」谢云流假意斥他,眸底却净是纵容:「忘生,要给别人听见,师兄可就不让你舒坦了——」

    这床本就是给姑娘家砌的,低矮不说,还有些窄仄,他们两人虽都年少,可俱身形颀长,若不想掉到床下就得紧贴彼此。谢云流睡在外侧,本不欲往里头挤着师弟,李忘生却先靠进了他怀里,悄声道:「师兄睡好了,莫要落到地上。」

    他要如何解释?说我已是第二回过这景龙三年,早知难拔头筹,但叶孟秋因赏识我年少英才,赠了南桓与我,又被得寸进尺地讨了把渊归予你?

    尚未自再会林索的触动中回复,师弟直击中心的疑问差点让谢云流僵在大道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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