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传来了细微的床板嘎吱摇晃的声音,江狸忍不住仰起脖颈,咬住了自己的手,他在控制自己不发颤,控制自己放松下来。陆慎言只是在用手指帮他,一边在这种试探中很细密地亲吻他,可这种难言的感觉已经让他有些受不住,他发昏地看向窗帘那边透出的一点微弱的光,能听见昏暗中自己的呼吸声,有些沉重,有些难以应对。“可以继续吗?”陆慎言忽然问他说。“可以什么……”江狸感觉整个人在发麻。然而紧接着,锁链狠狠一响,他就忍不住叫出声来。在某些方面也可以看出陆慎言的头一次,虽然循序渐进却又显得粗暴,江狸眼眶几乎立刻红了,又被陆慎言吻上了眼尾,一下下安抚着。“放松。”“不……”江狸仰起头想拒绝,一下又被打断了话。“——陆慎言,等等!”陆慎言就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等等,锁链被震地一下一下发着咣当声,江狸忍不住用力攀上人后背,留下斑驳指痕。江狸身下,链子冰冷膈着他腰,他感觉自己像一件盲盒被人拆开了丝带,完全地暴露在陆慎言的面前,他断续出着声,抱陆慎言抱得更紧。酒店楼下,两只野猫纠缠在一起,而酒店房间中,空气急速升着温。云雾渐渐遮住了月头,直到昏暗里江狸完全地软下,只剩链子在快速地响动,间歇伴着其他不为人知的声音,江狸像是要昏了,但一切才开始,他能感觉铐着手脚的链子在一点点松开,能感觉到这段过程中他们两人过分的亲昵与默契。陆慎言又来亲他,他没有躲。汗水粘、腻在一块,他们俩彼此接触与纠缠。“陆慎言……”江狸低低出声,“陆慎言……”“我在的。”“陆慎言,就这样一直到天亮,好不好?”江狸问道,“不要睡,好不好?”“好。”于是小夜灯被关掉了,黑暗里是完全地放纵。江狸知道自己不可能不管阿猫和司长,也不可能不管那几百甚至几千只被凌虐的低等妖怪,所以这或许会是他最后一次见陆慎言,以这样的一幕留在陆慎言的记忆中。这样之后不管发生多少事,这位陆市主都会记得,曾经有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猫,在某个深夜的时候这样贴近过自己。江狸用力抱住陆慎言,打shi了的尾巴扫过人身,他又一次发出了低低的猫叫声。 江狸的尾巴天还有些昏暗的时候,江狸睁开了眼。他低头看向抱着自己的陆慎言,他们仍旧是紧密相连的状态。锁链已经松了很多,陆慎言抬起的胳膊搭在他的身上,手指还插在他的发间,链子横在他们的身下,都被体温捂得热了,陆慎言也不觉得膈人。一晚之后的酸痛感是难以想象的,不用看江狸自己,单看陆慎言身体上上下下的痕迹就知道昨晚有多激烈,他只是动了动,还在梦中的陆慎言就皱起了眉头,猛地将他抱得更紧。江狸一下尾巴又不受控地支了起来,支得高高的。昨晚他伏在床上的时候,尾巴支了许多次,身后的陆慎言都忍不住笑话他,于是猫耳朵一抖一抖,连着尾巴愤怒地扫过陆慎言的胸膛。现在大概是凌晨五六点的样子,尾巴是已经Jing疲力尽了,江狸小心地抱住陆慎言的手臂,试图搬运到别的地方。一下,睡梦中陆慎言的眉头又拧起来了。江狸就赶紧停手。就这样试了十多回,每次挪动一点点,再停一会会儿,总算陆慎言的手彻底松开了他,江狸咬牙坐起来一点,对下边的状况犯了难。他开始慢慢尝试抽离,尾巴又摇摇晃晃地支了起来,他咬着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脸色,但也可想而知,他屏住呼吸忍了忍。视线再往下,他看见陆慎言腹肌上那几道猫抓痕,又默默移开了视线。费了些功夫,江狸终于解开了链子。作为认主的法器,链子的本体已经箍到了手腕里,唯一取下的方法,只有从血rou中挖出。如果不挖,陆慎言永远都能找到他的具体位置,挖出之后,他与陆慎言,也算断了个干净。血渍滴滴答答地,顺着江狸的指尖滴落,江狸白了脸,把那圈链子放在了床头。床上的四根链条已经消失了,没了主人的链子本体扬起链头来,像是在乞求一般地望向江狸,但江狸只咬着绷带,一边疗愈伤口一边给自己包扎。链子箍得太深,挖出来的地方估计是要留疤了。他没几分力气地站起来,一路跌跌撞撞去了浴室清洗,还不忘扔一个隔音罩,免得把陆慎言给吵醒了。手上绿光亮起,江狸一边清洗一边给自己恢复体力,没想到一次两次的,他那无比高贵的伴生技能都用在了这种地方。等到他出来的时候,红铜戒指已经给他换了一套新衣服。他看见还在熟睡的陆慎言,给人盖了盖被子。盖得不太好看,但想来陆慎言不会太介意。“辛苦你一晚上。”江狸蹲在地上,看向熟睡的陆慎言,或许因为怀里没有东西,陆慎言的眉头深深皱起。“其实你技术还可以,再熟练点就更好了,”江狸自言自语说,“也不知道你醒来,看见我不在了会不会抓狂。”“但是我不能什么事都找你帮忙啊,你以前也总说,我得靠自己对不对?没道理因为你现在喜欢我了,就连自己准则也不顾了。”“嗯,希望我不在,你能平平安安吧。”江狸轻轻抵上陆慎言额头,赐下生命祝福,绿光亮起后又缓缓熄灭,江狸顺带接收了陆慎言脑海中陆谨行的位置信息。空间戒指那边只剩下五百晶石了,江狸估计自己也没有用到的机会,他顺带把五百晶石放在床头柜上,戳了戳陆慎言的脸。
“就当你的辛苦费,不客气。”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