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时,竭力保持风度地伸长了脖子。
寻洛扯了扯庄九遥的袖子,看向洞房方向的庄九遥目光收了回来,见一个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从正门口走向大堂,手中捧着一只锦盒,七寸见方,像是极有分量的样子。
那男子瞧上去十分道骨仙风,倒是比在场观礼的道士们更有真人之采。
寻洛对这些事一向不关心,脸上仍旧是淡淡的,庄九遥却饶有兴致地盯着那锦盒,似乎要将它看穿才罢休。
捧着锦盒的男子已跨入大堂,吴柏行迎上去,二人似乎相熟已久。吴柏行抱了抱拳,男人安然受了,又反施一礼,将那锦盒捧在吴柏行面前:“水烟姑娘大喜,方少侠大喜。吴盟主,这是老盟主差在下送来的贺礼。”
前任武林盟主,同样也是吴柏行的师父,早已退隐多年不理世事,成了江湖的一个传说。这老盟主连自己亲生儿子的葬礼都未曾出席,如今徒孙成亲,竟遣人送来贺礼,实在是出乎意料。
吴柏行双手接过锦盒,便要交给身后的夫人,男人却问:“吴盟主不打开看看?”
周围人也都十分想一睹究竟,吴柏行喊了一声“钦儿”,方钦往前两步,恭敬地伸出手来。
吴柏行将那锦盒放于女婿手中,伸手揭开,带着笑意瞧去,却蓦地猛睁大了眼睛。
与此同时,一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过来,猛地送进了吴柏行胸口。毕竟是风霜了几十年的人,吴柏行瞬时已反应过来,伸手一掌拍向那男人。
待要再出招,旁边方钦已将锦盒往身边人手里一扔,义无反顾地迎敌而上了。
旁观的庄九遥轻啧一声。
变故骤生,众人始料不及,正是一头雾水,只见那接住锦盒的人手一抖,惊叫一声将锦盒抛下,里头一个白发苍苍的头颅跌落出来,滚了几下,堪堪停在门槛前。
老盟主七窍流血的脸一时之间展露无遗,就那么大喇喇地斜冲着天空,表情看上去似在睡梦之中。
饶是在座宾客都是刀子上滚久了的侠客武者,也忍不住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就是这片刻之间的事,方钦一掌还未触及那男人,男人面无表情地一顿,随即“嘭”一声巨响,院子里顿时肢体与血rou横飞。
竟是个死士,已自绝了,死得堪称惨烈。
方钦急急退开,不免还是沾了一身血。他顾不得许多,忙去看自家岳父,一旁他父亲方岐山肃道:“匕首上淬了毒。”
吴柏行盯着那离自己最近的一截手掌,血淋淋地映在眼中只剩恨意。他瞠目欲裂,转头又见恩师的头颅,待看清了那满脸的血与安然神情,声音有些不稳地唤他儿子吴淮生:“生儿,去扒开你师祖的眼睛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每天都要写呢?单机girl其实也很累的,可是因为人生太短了,做什么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那当然要浪费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
第5章 一念之间
那双眼睛,如同一对殷红的琉璃珠子。
吴淮生手哆嗦着,猛地想收手又生生忍住了,深吸一口气,还未说话,吴柏行已透过他指缝看清了。
他中了毒本就经脉不畅,又骤然大悲又大惊,此时体内血气猛地逆行起来,再难以支撑,喷出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又是碎殷。
一场受到整个江湖瞩目的喜事竟是如此收场。
方钦匆匆说了句“请各位自便”,转身轻手轻脚扶起他岳父。岐山派与吴家人已急急跟在后头走了,几大派的掌门跟了去,各门各派顿时分流开。
寻洛看庄九遥:“你不去瞧瞧?”
“这么大个武林盛会还能没有个医师?我这名不见经传的江湖郎中去凑什么热闹?等着医死马吧。”庄九遥嫌弃地睨一眼那死士的碎尸,问,“看出什么来了?”
寻洛看向一旁已又惊又怒的祁云,避开他,浑不在意地轻声道:“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方才方钦若是不插手,吴柏行就算中了毒,想必也有办法让那死士暂时不死。”
瞧着他波澜不惊的表情,寻洛又问:“碎殷这样易得?怎么到处都是?”
庄九遥露出“你明知故问”的眼神,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再不管那院中堂中的纷乱,转身朝西小院走:“自然不易得,其中有几味药材不好找,只药王谷才有。制药时间也久,制法又十分复杂,环节若有一失,最终只能谬以千里。关键是,这制法早在十多年前就已失传了。”
寻洛沉yin:“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庄九遥轻笑:“十多年前你还是个小毛孩子呢。”
“十多年前你不也是个小毛孩子?”寻洛轻瞥他一眼,又问,“既然如此不易得,那……”
说着话已到寻洛门前,庄九遥停下来,朝他招招手,声音带着笑意:“过来,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寻洛轻扬眉毛,不解地凑近了一点,庄九遥顿了一下却突然问:“江湖中的是非渐渐都跟药王谷扯上关系了,这一来我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