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水烟抓住他手:“夫君,不怪他们,原是我自己不设防,伤得也不重。”
“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急切。
吴水烟伸手摸摸他的脸,脸上满是温柔的神色:“我夫君是未来的武林盟主,惹人嫉妒也是有的。只是没想到两拨敌人会凑在一起,看样子那三人之间似乎也敌对,若非如此,夫君你大约就见不到我了。”
她说着便要哭,方钦一愣,不好再追问。只低头细想,那另一人,莫非当真是来杀自己的?
不等他细想,吴水烟在旁边喊了他一声,他回过神来:“什么?”
吴水烟看着他:“你累不累?事情处理完了么?”
方钦又摸摸她的脸:“不累,放心,事情都已办好了。你好生休息,我回来还没见过爹爹和岳母呢,我先去向他们请安。”
吴水烟点点头,等他走了,屋子里的人也都退开之后,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泪,面无表情地盯紧了绣着合欢的榻帏。
转眼已是二十八,那久已不问世事的南宫长阳到了吴家。
武学世家南宫家,世代能人辈出,却坚持不立宗派,到如今,也只剩下这么个老头子了。南宫长阳须发尽白,面容不怒自威,一张风霜刀刻的脸,总透露出一丝不容轻犯的刚毅来。
听闻老盟主被杀,吴盟主也中毒身亡,他虽再无掺和世事的心,面对叶岐山的邀请,他却也不得不作出个长辈的表率来。
他们这一辈在江湖上叫得响名头的,死的死,隐的隐,除了他,已不剩什么人了。
他来不过也就坐个镇,以显比试公正,同时表示武林是有传承的。以及告诉江湖中新出头的人,旧的人始终在看着你们。
二十九这一日,连天Yin雨之后竟放了晴,阳光从清晨开始就耀眼。
城边圈出了个临时的校场,比试台早已搭建好。自十年前选出吴柏行作为武林盟主之后,这样大规模的大会还是首次。草莽山林之间,每个觉得自己有本事的,愿意争的,通通都在这台下了。
南宫长阳端坐在那高高的擂台后方,作为东道主代表的吴水烟姐弟站在他身后。
洪钟一样的声音传遍了校场:“望各位谨记,比试均出于自愿,点到为止即可。但若出现不可避免的伤亡,帮派家族之间不可寻仇滋事。”
南宫长阳不再说话,吴水烟接着代他宣布比试开始:“各位英雄,在此一较高下吧。”
这比试规则极简单,谁能在擂台上站到最后,谁便是一统中原武林的武林盟主。
真正想有点施展的,没一个愿意早上场,于是便出现了踩沙包的情况。即各门各派先派出些不那么顶尖的弟子上场,大约是个抛砖引玉的意思。
吴水烟话音一落,一个手拿长/枪的彪形大汉翻身上了台,紧接着着一少年和尚腾出,手握月牙铲,一句“还请赐教”之后,二人便打将起来。
台上一个一个地上了又下了,速度极快。庄九遥看得无聊,突然瞥向旁边的祁云,笑道:“祁小兄弟,我看台上那些人都打不过你。”
祁云受惊似地望着他,庄九遥又开口:“怕不怕受伤?”
“自然不怕。”祁云立即答。
“那不就完了,小孩子总要历练历练。记住不可硬拼,打不过就认输,不丢人的。”庄九遥刚说完这话,台上已又扔下来一个人。
祁云还未及回答,寻洛已一把提起他后颈,顺势往前一抛。祁云反应极快地施展轻功,落在地上的同时抽出了双刀,倒也算是英姿飒爽。谁也瞧不出来他是被人扔上台的。
台下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寻洛抱着双臂,仿佛刚才伸手扔人的不是他,庄九遥还朗声叫了声儿好。
“请赐教!”祁云抱拳,礼未施完,对方已出招。
对手使短柄双锤,祁云退让几步弯刀出手,在心里记着师父和庄九遥不断提醒他的,不可硬拼,要以柔克刚。
一战打得艰难,对面最后一招双锤砸下,几有雷霆万钧之势。祁云一惊之下福至心灵,双手顺当地放脱了弯刀,又在锤势后头抓住。
那刀锋一左一右,一虚一实,右手弯刃恰恰划过对方虎口,干净利落地化开了攻来的招式。
庄九遥笑眯眯地将手搭在寻洛肩头,不腰疼地评价:“开窍了。”
祁云接连又击败三人,台下众人议论起来,无不讶异于这少年遇强则强的体质。祁云自己也有些懵,呆呆望向台下二人,庄九遥朝他咧开嘴一笑,又转头看寻洛:“你这几天都对这小子做什么了?”
“没什么。”寻洛勾勾嘴角,“不过将四大门派中被人用得最广泛的路数,拆开来给他讲了一遍。”
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样抢功不好,又补充:“他悟性好。”
庄九遥轻啧了一声,还未说话,台前跃上去一道轻盈的身影。一个穿鹅黄对襟襦裙的貌美女子立于台上:“小兄弟底子不错,我来会会。”
这声音一出,寻洛身子猛地一僵。庄九遥手肘本靠在他肩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