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与身旁的人听:“干什么?昨晚杀了那两个ji~女,还足足个月的路哩。这没有女人,你们熬得住,那些洋老爷们能行?”见旁人不大信,他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这海上什么龌蹉的事做不出来?就是有人杀人越货,干了抹脖子的勾当,又有谁知道?谁去管?”
有人愤愤:“这不是胡闹吗?女人怎么能上船?”
是啊,他们这样远洋的船上不能有女人,这是祖祖辈辈留下的规矩。
可是规矩这东西,向来只对听话的人管用。
对这帮搭顺风船的洋佬来说,祖宗又不是他们的祖宗,管天管地还能管他们床~上放屁?他们哪一次不偷偷捎带几个,路上若真是遇上龙风了、香公占出异象了,便由着船工们处置就行,买得便宜,倒也不心疼。
可是要没有女人——那么长的日子,这不要人命不是。
但是真要处置了,那自然就要用别的东西补偿。
女人有女人的好。男人自然也有男人的妙。
“这帮狗~日的!”有年轻人咬牙低声在喉咙里骂。
这愤怒悄无声息传染着,甲板上的气氛逐渐变了,懒洋洋的人群收起了晒太阳的心情,四下一片寂静,只听见四周间或海鸥的鸣叫。
回龙镇的后生们没有吭声,程砺和另一个后生都被一个巡丁挑了起来。
回龙镇和蕉州其他的恶山恶水不一样,水清甜,林深木茂,出来的人长相总是格外醒目些,一双双shi漉漉的眼睛,跟还带着雾气似的。
程砺似乎浑然不知。他身量挺拔,肤色白~皙,星眉剑目,站起来挺拔如青松。
冯减雨目光微闪,环视乡人,低声咳嗽了一下。从进入南洋外延到沙城只月余路程,现在甲板上挤满了人,只要一点动静必定大乱起来,这一次是比等龙风更好的机会。”
程砺站到了人群的旁处,从这里看过去,黑压压的人群像一群蝼蚁。
那个柔弱的少年也被选中了,巡丁用木棍去托他下巴的时候,他小小固执了一下,巡丁眉头一皱,一棍子甩在肩膀和脖颈之间,少年闷~哼了一声,身形晃动然后缓缓稳住,嘴角缓缓流下一串血来,不动了。
少年的头发蓬乱,被风吹得肆意飞动,花瓣一样的嘴唇有了血色,尖尖的下巴,既有孩童般的稚气,又有隐隐豆蔻般的风气。
程砺心头一动,立刻看向少年的脚,脏兮兮的脚修长——看不出一点裹过的痕迹。
睡饱喝足的洋佬们端坐在阔椅上一边对筛选出来的年轻人品头论足,一边叽叽咕咕说着话,船长打着哈欠,不时赔笑呵呵两声,后来实在撑不住,将这头甩给夏烈,自己回舱里抽大烟去了。
最后挑拣出来的年轻人被带到前方,几盆海水粗粗泼上去,便显出自然的原色。
果真都是好苗子。
挺拔的程砺站在中间,卓尔不凡,尤其显眼。
他很白。
这样的白,如同热带的阳光,看着温暖,实则冷酷,叫人心底就开始发~痒。
男人的眼睛是细长的双眼皮,微微垂着,眼珠温和漆黑镶嵌其内,恰如一颗熠熠的星子。
洋佬们闷哄哄的喧嚣静默下来,因昨晚扫了兴的借题发挥骂咧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几声啧啧挑剔声。
矮子洋佬甲:“啧,高了点。”
瘦子洋佬乙:“啧,壮了点。”
胖子洋佬丙:“啧,屁~股rou太少。”
旁边一个没挤上座位秃头胖脑袋男人凑过来:“哟,你们不喜欢啊,那给我!”
甲乙丙众人齐声:“滚!”
这秃头胖男人在一群人中地位最低,要求倒最多,丑的不要,胖的不要,头发少的不要,老的不要,黑的不要……总之,他自己身上有的、一概不要。
他独爱萝莉,没有萝莉幼齿也行。
说要程砺不过是程砺先过来,模样好,肤色好,图个新鲜,被拒也不恼,待他悻悻扫过剩下的崽儿,眼睛就定在土拨鼠少年身上不动了。
破损的衣衫被海水打shi,缝隙中露出和手腕脚踝一样白~皙的颜色,小巧的下巴,纤长浓密低垂的睫毛,纤细柔弱的肩膀和几乎一捏就要断掉的腰~肢。
和他在广州城的玩过的兔哥儿也不逞多让,不,更绝色才是。
胖子咽了口唾沫,一股邪火烧了起来。
“我要这个。”
巡丁随手一推,少年踉跄着撞进前面的人群,本来就扯烂的衣襟撕拉一声,顿时露出雪白的肩膀。
阳光一晒,被捏过的肩膀几乎立刻泛起了红痕。
这是和这群晒得发黑的卖~身汉完全不同的种类。
秃头胖男人眼睛直了,眼睛在少年的肩膀上一寸寸剥落,如有实质,顺着衣襟慢慢向下滑去。
“头抬起来。”他的手不自然扯了扯腰带。
少年恍若未闻,仍旧低着头,隐藏在乱发中的面部轮廓柔和流畅。
巡丁得令,棍子立刻在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