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机。躲,不是长久之计。掏出玉铃铛,闭上眼睛,极力让自己不去理会柏树的摇晃,心无杂念,默念应书怀教自己念过的咒语。
“帝神在上,四象卫持。血玉通灵,尸秽散绝。”
咬破中指,滴了一点血在玉铃铛上,金光大闪,铃声大作。
“叮铃叮铃!叮铃——”
应书怀已经落在地面上,听见玉铃铛响起,嘴角微勾,泄露了他内心的轻快。回头望去,阮洋手里的玉铃铛飞速旋转起来,金色的梵文一条一条飞出抽在土僵尸身上,抽得它厉嚎一声接着一声。
阮洋跳下柏树,单手撑地,直起身子,掌心上悬浮的玉铃铛还在飞速旋转。手掌虚握,如金鞭鞭挞的梵文凝成一条条绳子,把四肢乱蹦达的土僵尸捆了个结实。
抓起柏树干,阮洋朝不断嚎叫的土僵尸走去,举起柏树干就要刺下。金鞭的光芒倒映在阮洋的瞳孔里,慢慢变黯淡起来。又是不好的第六感,阮洋没有犹豫,快速将柏树干刺下。
“噗!”
土僵尸蓦地向旁一翻,金色的绳子缓缓松开。柏树干刺到土地里,溅起飞扬的尘土。阮洋手脚比脑子思考还快,立即拔起。那边土僵尸已经挣脱开绳子扑了过来,胳膊肘把阮洋摁在地上,张口露出满嘴尖牙就要朝阮洋的颈部咬去。
眼疾手快的阮洋抓起柏树干一挡,卡住土僵尸张开的大嘴。争得一些喘息时间,旋转起玉铃铛,金色的梵文再次飞出。这次阮洋没有鞭打,直接化绳将土僵尸五花大绑起来。
土僵尸扑腾着四肢,嘴里还在将卡着的柏树干使劲甩在地上敲,如同一个旋转的陀螺在尘土漫天中飞旋。
阮洋侧头去看应书怀,才发觉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阿强!”阮洋大呼一声,也无人回应。
一个黑影从柏树丛中飞了出来,狠狠砸在地上。阮洋收起差点被惊飞的魂魄,定睛一看,一个同物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趴在地上,手腕上被割了一道,不停流着鲜血。
阮洋顿时明白,这只土僵尸是他在背后Cao纵。刚才金绳子能松开,正是他以自己的鲜血催动身体内的母蛊,增强子蛊的力量,促使土僵尸瞬间爆发。
正要伸手揪起物业给他一个重拳,指尖刚触碰到衣服,一道电光闪过。阮洋似被电触,弹缩回手指。
“雷电锁锁住了,你还敢碰。”
应书怀出现在阮洋身后,语气仍是淡淡的,手里动作却不慢。握住阮洋被电的那只手,抚平手指上的痉挛。
“你就是要炼化阿强成尸鬼的术师?”阮洋蹲在术师的面前,上下来回打量着,抚着下巴,不知又要打什么注意。
阮洋起身,捏起金绳,把土僵尸拖了过来。已经被应书怀切断母子蛊连接的土僵尸跟发疯了一样,见人就要咬。
阮洋以手为刀,把卡在土僵尸嘴里的柏树干狠敲了一下。断开的留在自己手中,嘴里的瞬间被土僵尸绞成碎木块。
要不是阮洋用力摁住土僵尸的脖颈,它非得张嘴狠咬近在咫尺的术师一口。土僵尸毅力十分惊人,不停咬合着利齿,震得术师耳边刮起一阵阵腥风。
阮洋开口就是无奈,可眼中的亮光泄露了他的笑意:“您养的这家伙劲儿可真大,我都快按不住他了。您赶紧交代完阿强的事,我们也赶紧结束,好吧?”
术师死撑着不吭声。
阮洋手稍稍一松,土僵尸就立马冲前了两寸,咬下术师的发冠。土僵尸显然不满意到嘴的食物,三下两下甩开发冠和头发,欲再次扑前。
阮洋见术师想极力遮掩却还遮掩不住的颤栗,假装浑身力气都用在按住土僵尸身上,说话都从牙缝中憋出。应书怀嘴角虽然没有翘起,可眼睛盛满了笑意。
阮洋憋着力说:“您得赶紧交代了。要不然它下次咬的可就不是您的头发了。”
“我说我说!这具尸体是从墓园里挖出来的。那天夜里我来这里猎寻新鲜的魂魄,碰巧撞见三个人鬼鬼祟祟地一处挖了个坑,把他埋了进去。我等他们走了,挖了出来。我知道那个仓库的租主出国了,半年内不会回来,就藏了进去画阵炼尸鬼。”
“他眼珠子呢?”
“这我真不知道啊!挖他出来时,他就已经被挖了一只眼,割去舌头。”
阮洋与应书怀交换了下眼神,掏出玉铃铛往土僵尸上一盖。一个圆圆的金色印章刻在了土僵尸身上。土僵尸顿时被定住,一动不动。
“放了我!不管僵尸还是鬼,你们要拿去都拿去。”
“痴心妄想!占人躯壳,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人了?”一直不参与发言的应书怀淡漠地弹了个响指。一只乌鸦飞落在地化成老者。
“拖回去。告诉西赵帝,已经替他捉了一个,剩下的赶紧。”
“是。”老者言简意赅,抛出黑色的锁链套住术师,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
阮洋呆愣了一下,转头指向土僵尸:“要不然,这个你也顺带解决了?”
应书怀面无表情地从指尖倾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