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把眼泪留在眼眶里,不让它滑出去,以免再一次的惹恼主子。
张静姝看着她红肿的面颊,堆满泪水的眼睛有些不忍,香儿毕竟是从小就跟着她的。在这偌大的宫里,也只有她们两人相依为命,她又是自己的心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而使两人生分了。
张静姝也知道,这件事不怪她,可是自己的心里的怒火已经憋了一整天了,香儿的一句话只是个火折子,点燃了自己全部的怒火。
现在,打也打过了,也不能太苛刻。
“好了!不用打了!”
香儿闻言,停下手,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一动也不敢动。眼眶里本就蓄满了眼泪,泪水因为香儿眨眼的动作顺着脸颊流下来,香儿个子不高,现下又跪在地上,显得更加娇小可怜了。
“可记住教训了?这次先饶过你,下次再犯,我决不轻饶!”
香儿跪下谢恩:“是,奴婢记住了,多谢主子!”
“起来吧!”张静姝亲自站起身走到香儿跟前将她扶起来。
打也打过了,也得好好哄哄,免得跟自己离了心,若到时候因为这点小事便心里不满,伙同外人坑害自己,那自己真是没地儿哭去了。
不是张静姝想的多,是因为在自家就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张静姝父母是年少便结为夫妻,等到她父亲官运亨通时,母亲也早就年老色衰了。
男人天生爱美色,有权有势的男人自然更加如此,相比于寻常男人,他们更加有资本去吸引得到年轻貌美的女人。
朝中官员哪个不是有些三四房的妻妾。俗话说,妻不如妾,妻子年老色衰自然比不过娇艳动人的小妾。时间长了,难免有些心高气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动了歪心思。
张静姝父亲就有个这样的小妾。但是她母亲向来优柔寡断,总是说正房要有容人的气度,所以有段时间一直被这位小妾压着一头。后来张静姝看不过去了,替母亲出手整治了这小妾。
这小妾仗着宠爱,对府里的下人很是瞧不起,连自己的贴身婢女都是动辄打骂。张静姝就利用婢女的心思,将她要谋害主母的证据拿翻了父亲面前,加上有婢女的指认,人证物证俱在,小妾也无法抵赖,最终被打了一顿,逐出了府门。
因此张静姝更加知道,这贴身的人,是万万不能离了心的。
香儿站起身抽了下鼻子,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张静姝用帕子给她擦去了眼泪,看着她红肿充血的脸,张静姝有些愧疚,轻轻的摸了一下,道:“疼不疼?”
香儿脸本就肿了,被她一碰更加疼了,忍不住“嘶”了一声。
“不,不疼!”香儿摇摇头。
“回头去抹点药,别留了痕迹,姑娘家,脸得多注意点。”末了她又加一句“别怪我罚你,我也是为你好,千万别怨我。”
香儿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主子是为奴婢好,奴婢明白,奴婢永远不会背叛您。”
张静姝笑了笑:“下去抹药吧!”
“是!”
香儿下去后,张静姝在房里静坐了许久,自己不能出宫,家人不能进宫,太医院又不可能无缘无故给,那到底去哪里弄到麝香呢?
“麝香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张静姝突然想到了香儿的这句话。
活血化瘀,活血化瘀。
张静姝仔细的琢磨着这句话,突然想到到一个方法。
麝香到底也是药,药是来干嘛的?是治伤的,如果自己受伤了,太医院就算再不想给也得给吧。这样也算名正言顺了。
麝香的效果是活血化瘀,那么自己身上就得有淤伤,淤伤一般是身体收到钝物撞击才会有。
张静姝脖子一转,看到了榻上的小红木方桌。
她摸了摸桌子尖尖的边角。红木很沉重,即使是个小小的方桌也足够厚实。木桌的位置不是固定的,平日里为了防止受伤都是把它往里摆放,此时正要用它,便把方桌拉出来。
红木方桌虽然沉厚,到底不大,所以她也没废什么力气。
张静姝伸出手比了比,桌角的位置正好到她腰部。
她笑了笑,后退了两步,突然加快速度,猛的将腰部往桌角边一撞。
“呃!”张静姝一声闷哼,扶着腰部瘫坐在榻上。她从养尊处优,几乎没有受过伤。
这一下撞的她脸都白了,紧咬着一口白牙,坐在榻上不住的发抖。
这一下应该撞的不轻吧!
张静姝关上房门,解开上衣,撩起衣服一看,果然,白皙纤细的腰,右侧有一块拳头大的青紫。
她轻轻用手指按了按,疼得厉害。这下,太医院不会不给了吧。
香儿脸上的红肿用了冰敷和外敷药后,第二天就几乎看不出来了。
张静姝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她听,她心疼的道:“主子,您怎么这么傻啊,不疼吗?”
张静姝苦笑:“这些算得了什么,如果我们一辈子这样,日子才会越来越难过。你去太医院请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