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就没再显得漫长而难走了,不知不觉间就走出了气垫。
踩一脚弹半天的路走了近半个小时,猛然走正常的路还有些硬得受不了,第一步差点原地跪下去。被李信拎着衣领给生生拽了起来,他脖子被衣领猛地一勒,一口气没换好,疯狂地咳嗽。
赵政失笑:“你还不如让他摔一下呢。”
于是李信迅速放手,尚未站稳的康涂直直地跪在地上。
三人:“……”
“没、没事,”康涂这一下子感觉膝盖骨都碎了,赶紧伸手制止了李信再次要来扶他的手,“我自己来,别管我!”
李信也觉得尴尬,咳了一声。
赵政一把手抓住他的胳膊肘,连扶带拽帮他站了起来,说道:“没事吧?”
“太厉害了,”康涂感叹道,“这才真是危机四伏啊。”
这话是拿来开玩笑的,实际上心惊胆战地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底下竟然一个机关陷阱都没有。
“线索应该长什么样?”康涂举着荧光棒照着黑漆漆的墙壁,只能看见微微带着水迹的岩石。
“不清楚,”赵政腰背挺直,大步走在前面,并没有细心寻找的架势,“边走边看吧。”
但是你没看啊!康涂心里疯狂吐槽,一旦是藏在哪个角落里被错过了该怎么办?想是这样想,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只能尽快地跟上。
半天后,康涂后知后觉,忽然道:“咱们,是不是和他们走散了?”
“……”赵政这次真的觉得无言以对了,“是。”
康涂“哦”了一声,自言自语一般道:“我才反应过来。”
其实也不是完全刚刚反应过来,掉下来时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只不过当时劫后余生的心情太过于强烈了,加之赵政和李信二人完全没有什么紧张情绪,反而聊起了卧底的事,他也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等到看见他们也完全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的样子,才想明白,是真走散了。
赵政回头看了他一眼:“放轻松,咱们先找找,既然是设计好让我们掉进这里的就不会出不去。”
康涂道:“我在想,会有人来找咱们吗?”
“那要看卧底是怎么做的了,如果卧底做得好,就不会有人来。”
刘淼如果不想线索被公之于众,应该会全力阻止别人来搜寻他们。到这时候,康涂发现自己现在的内心里已经完全坚信刘淼就是卧底了。
“嘘,”赵政忽然回头,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安静,侧耳道,“有声音。”
是水滴声。在空荡荡的地洞中格外清晰。
两面的石壁从一开始就是shi漉漉的,有水滴声并不奇怪。
康涂下意识地屏息凝神,去辨别还有什么别的声音没有。
李信忽然开口道:“节奏变了。”
见前面的二人回头看自己,李信用手指敲着墙壁道:“我们刚刚进来时水滴声是:咚、咚咚、咚;现在的频率是:咚、咚咚咚、咚。而且速度变快了。”
赵政笑了:“我也觉得一开始没这么吵。”
康涂:“……”
你们到底还他妈是不是人了,正常人谁会数水滴声是什么频率啊?!
他真的也很努力的在跟着赵政他们的脚步在走了,感觉最近脑细胞死的速度以往二十五年从来没达到过,可是谁能比得过人家连背景音乐都要入心啊。
“这声音有什么讲究吗?”赵政问。
“战鼓声,”李信沉声道,“带兵打仗士气是最重要的,必须敲了战鼓才能打仗,刚开始时的节奏很像作战前的鼓声,其目的是发出信号提醒士兵整装,备好武器,准备好作战杀敌。”
“而如今的节奏,在战场上是全力出击时的号角。”
康涂吓了一跳:“要打架?”
“应该不会,”李信道,“咱们没在城内战与外人打过,而且这样的空间怎么打得起来,刀都抡不开。”
赵政松了一口气,说:“走吧。”
中途水滴声的频率又变了一次,据李信说是收兵时的鼓声,但是路上依旧没有遇见什么。
走到后面的时候荧光棒的光都已经渐渐地暗了也没有遇见什么东西,康涂再次陷入焦虑中,他很害怕没有光源,因为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几乎什么都分辨不出来,可能会给这个队伍拖后腿。
这根荧光棒再废了,他就只剩下一根了。
大概在凌晨十二点二十分左右,他们在地洞中走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更加大的空间,下了四五级台阶,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场地,中间放着一架巨大的鼓。
是送分题。康涂张了张嘴本来想这样说,后来再一细琢磨,其实也不算。如果不是队伍里那两个怪物一样的人听出了水滴声的变化,谁能参悟出这鼓是什么意思。
鼓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清楚了,摆在三人面前的只有一个问题了:没有鼓槌。
李信攥着拳头跃跃欲试,被康涂哭着喊着拦下来了:“大哥,大哥冷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