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随我来。”突然有个年龄稍长的遮面女子插入进来,柔声说道。
这一前一后,顷刻间相反的两道声音,其中定有蹊跷,不过玄墨这会儿哪里有心情分析这些末梢尾节的碎事,女子道了声:“请!”他便启步跟了上去。
女子显然是这红楼阁里说的上话的主儿,她发话带人,那些打手与迎客的莺莺燕燕们,顿时偃旗息鼓,让开了道儿。
二楼雅座,也分了几个等次,有通坐只为眼界开阔,有帘子隔开的小间,也有位置宽敞可带随侍伺候的高等雅座,女子将玄墨和薛朗带进了高等雅座。
此刻雅座当中,已经坐了一名男子。
男子头戴锦冠,衣着华丽,一看便是大财家丰之人,听到动静,他起身冲玄墨笑道:“在下令泽欢,家父成安侯,兄台怕是不知,今儿这红楼阁的雅座早就订售一空。不过,我这人喜结交,瞧兄台仪表堂堂,便有结交之意,唐突相邀,还望兄台海涵。”
令泽欢手里拿着个镶金边的折扇,笑着说道,言语间自在快意,倒是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感。
伸手不打笑脸人,玄墨虽然心中气闷,却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离开大堂这点儿缓冲,他已经明白此行的目的与保持镇静的必要,因此见令泽欢笑颜相待,便还手以礼应道:“在下玄幽!”
玄幽?令泽欢快速的在脑子里寻摸了一遍,并未在京城找到对应的姓氏,他倒没什么在意,随即邀请玄墨入座,玄墨入座前,低声对薛朗吩咐了句什么,薛朗领命退了出去。
令泽欢道:“玄兄有所不知,今儿小弟本约了人,可那家伙关键时候竟然放我鸽子。倘若没遇上兄台你,小弟我今儿可要孤零零的在这里待着了,那得多无趣啊!”
令泽欢很健谈,挑到一个话题便能说一堆。
玄墨很沉默,他的沉默似乎给了令泽欢发挥的机会,那令泽欢说的越发欢畅,恨不得将那放他鸽子的人的老底儿都给揭出来。
“令兄可知,这红楼阁是何人产业?”片刻之后,楼下的热闹越来越甚,玄墨的心情却急转而下,等待的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因为他无时无刻都在担忧林福儿的安危。
但有西郊别院扑空的事在前,那金嵘如今躲在暗处,玄墨实在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目的,他心里很清楚,想要安全带走林福儿,就必须忍。
按着红楼阁的规矩,哪怕是参入竞价,将人买回来呢!
买!
以这种方式接回林福儿,实在不是玄墨所愿,这种受制的感觉让玄墨更加恼怒,想起父亲生前所愿,玄墨暗暗捏紧了拳头。
他本姓龙,这个天下数十年前,本是他们龙家的,祖父在位时轻信jian人,以致命丧国破,龙家的天下也因此易主他人之手,幸得忠仆护住了年幼的父亲,这才保留了龙家血脉。
父亲一生都在想着夺回属于龙家的天下,而他,自出生便被父亲带到列祖列宗的无字牌前训诫,整整十二年,他的脑海中全是父亲的教诲。
而匡扶大业也成了玄墨毕生的使命。
玄墨并不是愚昧之人,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必然趋势,倘若祖父是个残暴无制之人,倘若夺取龙家天下之人,是堂堂正正的争得的,他也没什么说的。
可据父亲所述,加上近年来他的多方查证,事实证实,昔日夺取龙家天下的jian人,窃国之举中尽是隐晦歹恶行径,以哪种方式灭族窃国,即使时隔数十年,玄墨依然能感受到祖父临终前的悲愤。
正文 第202章:冲冠
用那等龌龊的方式窃取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玄墨深意为耻。
幼时父亲在烈祖灵前的谆谆教导,深深印刻在玄墨脑海里,起初课业太繁重时,他也曾心生不服,认为祖父丢了祖业,多半与自身才能欠佳有关。
直到,父亲死亡!
父亲被人下了毒,这世上最残忍的毒药之一,那毒药名唤融骨散,中毒后,皮rou下的骨头会一点点的融化,比活生生的人被生生抽离骨rou更加骇人。
关键是,骨rou没了,人还活着。
父亲承受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痛苦,死的非常悲惨。
谁会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人?父亲临死前紧紧的看着他,口不能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他却看懂了父亲眼底的意思。
父亲眼底的滔天仇恨与对他的无尽担忧中,还夹杂着些许惧,玄墨知道父亲在担忧什么,家族大仇未报、匡扶大业未偿,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仇人却已经找到了他们,那预示着,他们可能更引来又一场灭顶之灾。
父亲死了,果然有人围剿而来,玄墨躲在屋低巴掌大的腔洞里躲过了一劫。
再出来时,玄墨背负了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艰巨责任,报仇,家族之仇,报仇,杀父之仇,他哪怕不是为了夺回龙家皇权,也要为枉死的祖父与父亲报仇。
这、是他毕生的使命。
幸亏父亲早有准备,跟他说过,一旦家里出事,他可以投靠何人,实际上玄墨并未投靠父亲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