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那位阿Sir的面,我也不会用家全这样有问题的人。现在他自己走了也好,不用我再担心他突然犯什么病下到我的客人了。”
一个伙计也附和着老板的话:“是呀,这个家全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来着,硬要他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对我们这些普通人很不公平的。”
又一个伙计道:“他以前老老实实做事的时候还看不出,现在这样突然发脾气,即刻就看出跟正常人的不同了。你说,普通人发脾气总要有个理由,知道了这个理由大家慢慢沟通,总能解决问题的。同家全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人根本没办法沟通。”
阿明也摇头:“他说我说他偷厕纸,其实我问的那句话很平常的是不是?”
几个人都点头支持他:“是呀是呀,洗手间里没厕纸了,问负责打扫的人一声很平常,没人会觉得实在质疑负责人偷厕纸的对不对?只有家全脑子有问题,才会以为问他就是认为他偷厕纸。”
老板发话了:“你们几个不用这么一唱一和地提醒我,反正家全以后我不会再请他了,他怎么样都不关我们的事。发几句牢sao就算了,一会儿还要准时开张呢,快点干活!”
见时钟已经指向十点五十,几个伙计的手脚都快了很多。
周亦霏在律师楼又接到了简洁的电话:“Eva,麻烦你通知莫家聪一声,他的东西我已经全都收拾好了,叫他有时间上来拿走。还有啊,上来拿东西之前通知我一声,让我避开。”
“好的。”跟自己堂姐一样,简洁也是一个果断的人啊。
周亦霏看看时间,决定亲自到医院去通知莫家聪这个消息,也顺便再去探望一下曹景添。
莫家聪听到周亦霏转达的话,流着泪看着自己左手上戴的结婚戒指:“阿Kit真是这么狠心?”又轻轻地亲在结婚戒指上,“我会尊重她的意见。”
周亦霏快被他的表演弄吐了,真这么深情的话当初为什么要出轨?跟潘文静搞婚外情还能勉强说你们有点感情基础,跟娇姐这种女人开房可纯粹是发泄。渣到这种地步了,还敢扮情圣?也就哄哄叶可人那种单纯的小女生了。
当然了,她连这种话都懒得说,见自己要转达的话都通知到了,便立刻告辞去了曹景添的病房,不料曹景添并不在病房里。
跟他同房的病人是洪展鹏:“你是周律师吧?是陈大状的徒弟?”
“是呀,洪先生认识我?”
“我儿子的官司是陈大状帮忙打的,当时周律师你好像请了大假出国去了,刚好没在,所以没有见过我。不过我从陈大状那里听过你。”
“哦,原来是这样。”周亦霏笑了,自己去美国那段时间,师父让律师楼里的其他人做她的助手打官司了。
“来看曹先生吗?他的病情突然恶化,被送到手术室抢救去了,他的两个女儿都在那边等结果。”洪展鹏说道,“还有啊,他那个很少出现的护士今天也过来了,也跟着去等了。”
周亦霏谢过洪展鹏,正要离开时,又被他叫住了:“那个护士,以前是不是有个弟弟,才十几岁就被人诬陷杀人,想逃走的时候被撞死了?”
周亦霏顿了一下,想到唐太太十七年前诬陷楼世文的事报纸上也报道过,时间差不多正好是洪展鹏回香港找儿子的时候,他可能是在报纸上看到过,便点点头:“是的。洪先生是在报纸上看到的吧?”
“嗯。我查到自己儿子也被人诬陷致死的时候,就想到了在报纸上看到过的楼世文的事。之前我听曹先生说道楼护士的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耳熟,后来问过曹先生的小女儿才知道,原来她真是那个楼世文的亲姐姐。”
曹先生的小女儿,周亦霏立刻反应过来是婉兰。当时婉兰也在唐家,的确对整件事都非常清楚。
洪展鹏继续道:“我记得楼护士原谅了唐太太对不对?”
周亦霏点点头:“她说,看到唐太太始终被这件事困扰,整天求神拜佛保佑她弟弟早点转世投胎,投个好胎,觉得她也被这件亏心事折磨了很多年,连心脏病都是被这件事给逼出来的,所以就原谅她了。”
“哼,那个唐太太能从无到有地建立起那么大一间公司,花的心血一定要非常多,累出一身病一点都不出奇。”洪展鹏自己就是到美国白手起家的,他也一样因为年轻时太过劳累,现在饱受病痛折磨,因此对唐太太所患心脏病的原因心知肚明。
“如果她真是良心受到折磨的话,为什么要到临死前才写信给女儿说这件事?而不是在救出女儿之后立刻向警方说明事实?”他对这个唐太太临死前的安排不屑一顾,“说到底都是看重钱,不想让公司的名誉受损亏钱而已。”
周亦霏尴尬地笑了笑:“人都死了……”
“人死灯灭吗?”洪展鹏自嘲地笑笑,随即摇了摇头,“我做不到。我怎么也做不到原谅害死我儿子的人。”
☆、201
他知道, 如果把自己不放弃追究害死儿子的凶手、坚决不肯对凶手表示原谅的做法,跟楼莲香那种原谅唐太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