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抬头,“我打算出国一阵,一方面散散心,另一方面进修一下,以后去大陆开一家绿色农庄。音乐农庄那边我也想拜托你帮忙找个人接手,我可能没有时间再打理了。”
“好。”周亦霏一点都不问你要出国要去大陆还怎么追简洁,反正他前面的话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农庄你原本就只是从其他人手里租的,现在我帮你找一个新租客接过去就行了吧?”
“……是。”
莫家聪签完了字,又低头坐了一阵,见周亦霏丝毫没有安慰他这个失婚男人的意思,这才告了辞。
他前脚踏出办公室的门,周亦霏后脚就打了电话给简洁:“Kit,莫先生已经签过字。你现在正式恢复单身,香港大把的未婚青年等着你拣啦。”
“承你吉言啦。”
周亦霏又开玩笑般把莫家聪刚刚请自己转告的话说给简洁:“我都不知他哪里来的勇气,还是夫妻的时候你就不肯原谅他,难道离了婚反倒会原谅他吗?”
“莫理他啦,他这个人也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知不知道他所谓的辞职,其实是被炒了鱿鱼?”
“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
“本来他出轨的事只是私事,只要工作做得好,就算当差都没所谓的。不过他出轨出到摊上案子,你知了他做警民关系的,接触市民的时候比较多。虽然报纸上没怎么写那件事,不过他上司黄Sir都觉得他做出这样的事有损警队的良好形象,打算给他内部处分,降职。他接受不到没了婚姻没了情人又要丢掉工作这个结果,在差馆里面就同黄Sir争执起来,所以降职变辞职了。”
周亦霏笑了好一阵:“男人要面子吧。”
“啊对了,你知不知道彭Sir同他老婆有和解的意向了?”
“和解?我不知道啊,没人告诉过我。”周亦霏忽而奇怪起来,“你怎么知道的?”简洁的老公跟彭国栋的老婆做了一年多情人,没道理彭国栋会把自己跟老婆和好的消息告诉给简洁。
从潘文静那里得到消息更不可能。自从知道真相,简洁到现在还没再搭理过潘文静呢。
“上午PNC有行动,call的时候我正带着一班手足跟一单案子,到的迟了,那个事主已经失足堕楼死了。正好听到彭Sir打电话说事主出了意外,PNC肯定要开会,没时间陪她一起吃午饭,叫她自己解决。那我就多口问了一句,彭Sir说是打给阿静的。”
“上午的事,你说的是家全堕楼吧?我见过杨光跟叶可人,也知道这件事了。”
“你见过他们两个了?他们怎么样?我们开会讨论大家怎么面对事主意外身亡的事,还请了心理医生帮大家疏导,结果叶可人中途跑了出去,杨光追过去了。”
“呃……”周亦霏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杨光劝叶可人放下悲伤,被她指责没有当家全是朋友,我叫杨光以后少理她。”
“你……你不是怀疑他们两个有事吧?”简洁敏锐地问。
“我看得出来叶可人对杨光有好感,不过杨光对她没这个意思。我叫杨光少点理她是因为我觉得他们三观不和,勉强做朋友需要杨光一直去迁就叶可人,这样很累的。”
“那,可人自小没有父亲,又比较容易紧张,同她相处起来的确是累了少少。”
“你别误会,我也有一个朋友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也容易紧张,但是我同她相处起来就没有多大的问题。”周亦霏说的是婉兰,“因为她不会勉强别人跟她一样。但是可人的话,就有点谁做的事不合她的行事方法,这个人的行事就好似是异端一样。”
“哇,你说的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简洁笑道,“不过可人的确有点……你知不知呀,我离婚这件事,可人也来说过我。说莫Sir对我有多么多么好,知道我要离婚就震惊到被烫伤,要我给他一次机会。”
“杨光跟我说了,当时我就跟杨光说她管得太宽了。”
“不过可人始终是出于一片好意,而且又被莫家聪平时展现出来的形象所迷惑,所以我最后也没有再怪她。”简洁道,“以前在PNC培训的时候,彭Sir还说过叶可人虽然资质差,但是肯努力学习,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出色的谈判专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她并不适合做谈判专家。”
周亦霏笑了:“这一点我倒是知道为什么。你们PNC的宗旨是救人,完全是出于义务的对吧?”
“对。不会因为做了PNC就能让上司觉得你的工作表现好,也不会在升职加薪方面有影响。而且如果占用了上班的时间,过后还要自己加班补回来。”
“但是叶可人不是这么想的。杨光给我讲他在培训学校的事,说过他跟叶可人搭档有一次成绩垫底,叶可人躲起来哭。他去安慰被叶可人骂了一顿,说他是富家子,家里有大把钱,不在意工作,去考PNC只当是玩;但是她想考到PNC,想做谈判专家,想争取表现,希望可以籍此获得升职加薪,改善家里的生活环境。”
“那就难怪了,原来初衷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