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早点刷牙睡觉,听到没?”
汤君赫乖顺地点头道:“嗯。”
汤小年心满意足地出了房间,只要汤君赫不跟她顶嘴,她对自己的儿子是一百二十分的满意。
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饭,汤君赫背上书包,正准备换鞋出门,汤小年从卫生间探出头说:“你等等,今天可能有雨,带上伞去。”
汤君赫换好鞋,转身打开玄关处杂物柜的柜门,探进身去找伞。
“不在这,”汤小年急匆匆地走过来说,“好久不下雨,我上次给收起来了。”说着就进了另一个房间,嘴上还念叨着,“今天不晚,不用着急……”
汤君赫正等在门口,杨煊从房间出来了,换好鞋,无视他眼巴巴的目光,掠过他推门走出去。
“妈——”汤君赫见他走了出去,急道,“找到没?”
“找到了找到了。”汤小年说着,却还没从房间走出来。
“我不带伞了。”汤君赫撂下这句,推门就走。
汤小年穿着拖鞋就往外追:“你带上伞,不差这一会儿!”
电梯刚从7楼下去,汤君赫没赶上,又见汤小年追出来,只能折返回去,着急忙慌地接过伞就朝楼下跑。
“慢点,”汤小年朝他喊,“又不晚,有什么可急的?”
汤君赫一刻不停地下着楼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生怕杨煊不等他先走了。
等他气喘地跑到楼下,四处看看,杨煊已经不在楼道了。他慌张地追出去,正看到那条绿茵小路的尽头,杨煊骑着车拐过去的最后一道身影。
那背影看上去闲适而自在,根本就没有刻意躲他的影子,反而像是后座原本就不该坐人一般。
汤君赫怔怔地对着那条小路站了半晌,等到一辆从小区门口驶来的车朝他按了声喇叭,示意他让路,他这才大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
杨煊没等他,自己走了,汤君赫失落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杨煊昨晚也没说过一定会跟他一起上下学——自始至终,他都没这么说过。一开始带他上下学,不过是因为周林的缘故,是出于他的好心和自己的乞求而已,汤君赫想,现在周林这个潜在的威胁消除了,杨煊确实没有必要再带他上下学了。
汤君赫从书包里拿出公交卡,攥在手里,孤零零地朝公交站走。
他失魂落魄的,公交也不会等了,错过了两辆,才上了车。等到了教室,早自习已经快结束了,班主任正抓紧最后的十分钟给班里的学生灌鸡汤。
“还有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有心往上走的同学,什么时候开始发力都不晚,能进我们三班的同学都是全市的尖子生,大家在智力方面都处在同个水平线上——”正说着,汤君赫敲了敲门。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这绝对是态度问题了,班主任横眉冷对地转过脸,刚想逮着门口的人训一顿,一回头看到了汤君赫,鼓到嗓子眼里的一肚子话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勉强平息了火气说:“快点进去吧。”
汤君赫低着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之前,他忍不住又朝杨煊看了一眼。杨煊正低头翻着什么书,对他的迟到仿若未闻,头也没抬一下。
汤君赫没说什么,坐下来,把书包放进桌洞里。
“怎么迟到啦?”尹淙低了低头,隐在小山般的课本后面,用气声问他。
汤君赫摇了摇头,没作声。
尹淙接着说:“不过你考第一,班主任不会对你说什么的。”
班主任刚刚那股被憋回去的气这时总算吼了出来:“尹淙!我刚刚说什么?”
尹淙睁大了眼睛,试图从脑子里面挖出一丁点有用信息。
前桌的男生侧过脸小声提醒:“学习如……”
尹淙立即大声接上了这句被班主任念叨过一百遍的老生常谈:“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班主任看着她叹了口气:“收收心吧,你们!”
意识到杨煊并不想和自己上下学之后,汤君赫便没再试图去招惹过他。
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那晚杨煊看向他的神情在他脑子里过了千百遍,每过一遍,就足以让他激灵一下。
他觉得自己示好示过了头,杨煊真的开始讨厌他了。依他对杨煊的观察,杨煊是不会把爱憎表现得很明显的人,所以他不喜欢一个人,表现出来就是冷漠、平静、爱搭不理。
汤君赫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他害怕杨煊再次消失掉。尽管他们还在上学,但他总有一种感觉,如果杨煊想要消失,那谁也拦不住他。
汤君赫自觉把自己对于杨煊的占有欲控制到了最低的程度——杨煊可以不看他,可以不理他,也可以不跟他说话,但是绝不可以离开他的视野。
只要能天天看到杨煊,他就心满意足了。
进入高三的学生们都渐渐收了心,开始有人自觉留在教室上晚自习。由于学校实行素质教育,班主任虽然旁敲侧击地表示希望大家都能留下来,但明面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