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
脑子里又浮现出那股极淡的幽香,大黑猫形容不来那种香味,如果非要让它形容的话,大概一千条一万条小鱼干堆叠在一起,也散发不出那么诱人的香味吧。因为那股奇异的香味,它把水塘周围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但是很遗憾,它并没有找到香味的源头,它猜测那股香味儿很可能源自水塘深处,并且跟那个小鬼头上那朵古怪的小花脱不了干系。
听完大黑猫的描述,夏莫闭上了眼睛,就在大黑猫以为他睡着了时,他突然睁开眼睛说:“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喵喵?”什么时候去?
“马上。”
“喵喵嗷?”那你妈呢?
“她有事去省城了,最快得晚上才能回来,我们快去快回,她发现不了。”说完,夏莫跳下了沙发,回房间里拿了些东西塞进小书包里,又从他的小猪存钱罐里拿了些钱揣在身上,最后还不忘拿上家里的钥匙,把大黑猫往书包里一塞,然后出了门。
许家村离县城比夏家村还要远一些,不过,村庄周围没多少山地,村民们除了种田外,还种了不少经济作物,比起夏家村来要富裕不少,村里很多人家都修了漂亮的楼房。其中,最漂亮的又要数孙老太家的。
孙老太也就是许宁的老娘,青年守寡,愣是把儿子供上大学。儿子也出息,考上了本硕连读的医科大学,一毕业就回了县医院里上班,找了个城里的女人做老婆,那女的是疾风小学的老师,娘家很有些能量,如今,许宁年纪轻轻就当上县医院的主任,前途无量,平日里说起来村里谁不羡慕孙老太?
当然,天底下的好事也不能全落到一人头上。
许宁结婚没两年,他老婆就给他生了大胖小子,本来是好事,只可惜那孩子是个傻子。听孙老太说,光给那孩子治病就花了不少的钱,当然,钱花了也就花了,可那病根本就治不好,治不好也就算了,她儿媳妇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就打算守着个傻儿子过,说什么都不肯再生了。这也就算了,那孩子后来还跑丢了,一晃已经四五年了,她儿媳妇还不死心,非要去找那傻孩子,花了不知多少钱去,让她再生一个,她也死活不愿意。
这许宁一晃三十几了,村里像他这么大岁数的,结婚早的,有些都要快抱孙子外孙了,可怜他还连个孩子都没有。
孙老太每每说起这些事,不是骂她儿媳妇作怪,就是抹眼泪,让大伙唏嘘不已,只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许宁是大夫,他对老婆杜美玉虽然不怎么样,对外人却是不错的,乡里乡亲啊、亲戚啊,谁家有个病人找到他头上,他都很愿意帮忙。因此,他在村里很有些名声,以至于大家都选择性的遗忘了孙老太早年的尖酸刻薄蛮横无理,很乐意容忍她。而孙老太自诩儿子有出息了,她自然跟普通的农村老太不一样了,有意在外人面前收敛,这些年在外人面前越发的慈和,再加上借儿子的光,在村里颇受人敬重。
令人想不通的是,几年前孙老太就承包了村里一口鱼塘,面积极大,每年光承包费就几千,承包费年年都按时交,可是也不见她养鱼。这两三年养鱼的效益还不错,村里有好几户家人动了心,想找她转租,可她就是说什么都不同意。
这鱼塘最早是个砖厂取土烧窑的地方,种种原因,砖厂没开几年就倒闭了,留下的大坑被人注满水后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鱼塘。正由于原先取土烧窑的原因,鱼塘极深,前前后后淹死了三个人,村里人纷纷谣传塘里有鬼,再加上前几任承包者都没赚到钱反而赔了不少,以至于鱼塘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村里为了避免孩子们下塘洗澡发生意外,把鱼塘给放干了,直到孙老太接手后,才又重新注上水。只可惜,这片池塘到了孙老太手里后,依然荒废。
孙老太不喂鱼,也不肯把池塘放干,以至于一到夏天总有孩子想溜到池塘里洗澡,家长们为此Cao碎了心,不止一次去找孙老太说项。孙老太大约也不想孩子们出事,很是大手笔的掏钱用铁丝网把整个水塘围了起来。
荒废数年,池塘里也没有喂鱼,这可便宜了那些水生植物。池塘里长满了浮萍、水葫芦还有好些夏莫都叫不上名儿的水草,满满当当的,几乎将整个巨大的水塘填满,水看起来都隐隐有些发绿。好在池塘周围农田多,经常有村民从水塘里放水灌溉,有了活水注入,池塘总算不臭。
不仅不臭,还散发着一股极诱人的幽香。
大黑猫觉得是成千上万的小鱼干都比不过的诱人,夏莫则觉得比他在小胖子张腾梦境里嗅到过那个巨大的蛋糕城堡以及城堡周围所有的食物加起来乘以十倍百倍千倍,都还要香。
好想吃。
站在池塘边上,夏莫的眼里露出显见的贪婪来,如果此时有人细看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的眼瞳竟然迅速爬满他的整个眼眶,并一点点褪去漆黑的色泽,变成比黑色更加浅淡的茶褐色,瞳孔拉长倒竖,瞳孔深处隐有金红之光闪烁,宛若兽目。随之而来,他身上那股极可怕的气息仿佛冲破了什么桎梏,铺天盖地宣泄而出,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