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最终司空寒只好顶着一众掌声捡起了地上的长剑,作揖道:“微臣献丑了。”
若是不拿玄甲来比,司空寒的确称得上是武艺高绝,一把冷剑在他手中犹如一条活龙,抖出滴水不漏的银光,随着他的身姿翻飞,招招凌厉,带着不动声色的赫赫威慑。
席间的武将见了不禁自惭形秽,这左先锋能在此次西北大捷中拿了头功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若是自己上去与之一比,恐怕不出三个回合就要被拿下,此人的确可堪大用,想来不久之后必是司空寒大将军一般的人物。
就是不知道和大王身边的玄甲统领一比是怎样的结果,若是他能赢了玄甲,那司空寒也是比不上的。
庆国公在席间看着,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司空寒心中屈辱,手握兵刃恨不得杀上御座,他舞着剑,密密咬紧了牙齿,剑绽寒芒,穿云刺雨,一步登上御座寒剑顿时横扫而去!
那把剑扫在小国君的面前,剑尖距他的眼睛只有一拳,随后便停下了。
他看起来是要刺杀大王,席下侍卫皮都绷紧了,朝臣们也紧张得放轻了呼吸。唯有小国君仍然支着额淡然自若地满饮一杯,眼中波光流转,仿佛没看见眼前这么个要命的利器,只以波澜不惊的眼神漠然看去。
司空寒倒是没存了刺杀的心,不过借着舞剑的招式想威吓一番。他心里知道此时此刻便是不考虑后果他也杀不了这昏君,恐怕剑尖再往前刺上半寸,昏君身旁的忠犬便要一刀斩来了。
然而司空寒高估了忠犬的底线,他的剑尖不过在昏君眼前悬停了一瞬,正欲后撤一步,御座旁的时谌就出手了。
叮地一声,剑尖被酒杯击偏,司空寒还没回过神就看到黑影闪至面前,随后胸口剧痛,整个人被时谌从御座一脚踹了下去。
司空寒没摔,只是往后疾退了五六步才堪堪稳住身形,捂着胸口顿觉喉咙一甜。
“你想死。”时谌挡在聂嘉的食案前,站在御座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缓缓跪地的司空寒,眼中已然是杀机毕现。聂嘉被他挡在身后,听着他护短的警告,忍不住笑了笑。
“微臣鲁莽,请大王降罪。”司空寒按剑单膝跪下,低着头请罪。
他的手微抖,即便明白自己如今是杜宇贤,昏君和玄甲都不可能知道他是司空寒,可是根植在内心深处的惧怕也已经让他全然无法正视自己的宿敌。
“王兄,左先锋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君长悦急急解释,他也不敢多说生怕会引来怀疑,只能干巴巴的说上这么一句。
人毕竟是云麾将军提拔上来的,此时被踹下御座,云麾将军也忙不迭求情,生怕向来残暴的小国君一张嘴就是下令把人拖下去斩了。
席间朝臣交头接耳,纷纷为这位西北的功臣求情。如今大齐还没灭,战神一死已经是寒了西北军的心,若是在庆功宴上再杀了新的仰仗,那不等大齐打过来恐怕西北军就要反了!
“你在挑衅本王?本王让你舞剑,你觉得本王在戏耍你?”聂嘉压根没去管朝臣乱七八糟的求情,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笑yinyin地看着司空寒。
“微臣不敢。”司空寒硬邦邦道。
聂嘉勾唇笑道:“你很傲。”
司空寒还跪着没回话,聂嘉冷冷道:“来人!”
话音刚落,君长悦便什么也不顾地跑出来跪在御座下愤怒道:“王兄想看左先锋舞剑,他舞了,您现在是做什么?若是左先锋在此出什么事,驻在涿鹿城外的西北军该当作何想?王兄,您想想清楚!”
朝臣们顿时也让静王带跑偏了,以为大王要杀人,纷纷跪在食案后替左先锋求情。
正如静王殿下所言,西北军还驻在涿鹿城外,杜宇贤虽只是个左先锋,但已然是军心所在,这些事情一直身居王宫的小国君是看不见的,文武朝臣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从来没人跟小国君提过。若是今晚左先锋横尸王宫,想必西北军就杀进来了。
这固然是群臣喜闻乐见的场面,但大齐还对燕国虎视眈眈,王宫有玄甲二十一在,便是西北军能血洗王宫想必也要折损大半,日后谁来抗衡齐国?实在是得不偿失。
云麾将军更是气得脸色涨红,动辄便要杀了有功之臣,他何时能知道自己能悠闲坐在御座喝酒全凭边关将士抛头颅洒热血!
群臣对小国君的不满已然到达了顶点,统一跪地说是求情,倒像是逼迫,拿驻在城外的西北军做要挟。
司空寒是没说话的,对这场面倒十分满意。
什么叫民心尽失?这就是了。凭他一个残废,再折腾下去不过就是作茧自缚了。
聂嘉只冷笑一声:“本王何曾说要杀他?不过是想切磋一二罢了。”
他抬手,时谌立刻刷地抽出腰间血刃奉上。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不良于行的病弱小国君拎着血刃便站了起来,他踩着食案跃下御座,松竹般颀长的身姿立在已经愣住的司空寒面前,反手将刀横在臂弯上,邪气地笑了笑:“你若能赢,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