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锤Jing准的撞上偷袭的两头狼身,沉甸甸的砸在地上,将两只狼压在了锤下。
也不知是青年用了内力,还是那梅花锤过于沉重,那两头狼被压住的瞬间,肚腹受力挤压,噗嗤一下,狼肚破裂,肚里的内脏哗的喷了出来。
周围的枯草被溅上恶血,血水顺着草jing慢慢滑落,躲在草丛中的狼群一而再再而三的扑杀失败,终于长了记性,股中夹着尾巴,不甘心的呜咽着,慢慢倒退,退出几丈后,一转身,钻进了漆黑的夜色中。
青年长身玉立在一地狼尸中,微仰头,打量着四周荒山野岭。
季玉山在动物脑浆和肝脏中努力压下胃里翻滚的恶心:“多谢多谢”。
看见身侧的八棱梅花锤,就打算帮忙拿过去还给青年。
谁知他握住锤柄抬了一下,竟丝毫抬不起来,只觉得这玄黑的的锤器似有千斤旦重,于是沉住下盘,把包袱往身上一甩,双手握住锤柄,憋了口气,卯足了力气将青年的梅花锤抬起了二寸,再往上抬,就抬不动了。
季玉山虽不是练武之人,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竟然连将锤器抬起来都觉得费劲。
他甩着酸疼的手臂,红着脸看着青年:“太重了,要有多少斤啊?”
听见声音,青年从黑郁郁的野树林间收回目光,走了过来。
他一走动,季玉山发现异样了,原来刚刚狼群扑过来时青年竟然半步都没有动过,就这么站着杀退了狼群。
不等季玉山在心底惊叹青年的武功卓绝,便眼尖的看见青年左脚腕上缠着白纱,此时纱布下有血迹隐隐洇了出来,他立刻惊道:“少侠,你受伤了。”
青年稳稳走到他身旁,像拎鸡毛掸子似的轻松将八棱梅花锤拎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脚腕的纱布,皱了下眉。
他的表情就像是被蚂蚁夹了一下,根本不值得季玉山大呼小叫,把一双梅花锤用一只手拎住,从腰间解下酒囊,咬开瓶口,对着自己受伤的脚腕淋了下去。
血水遇酒氤氲的更快,没一会儿,脚腕上的纱布就彻底被血洇透了。
季玉山在一旁单是看着就已经疼得心肝直颤。
青年找了棵大树,靠着树坐下,抬起眸,月光从云层中露出脸,皎洁的月光映入他眼里,漆黑的瞳仁像是有琉璃似的泛着光,一双眸子真真生的好看极了。
他一边快速解开脚腕的纱布重新包扎,一边问:“万海峰下什么时候有狼的?”
他走了才不过十二三日,怎么就有狼占山为王了。
这青年名唤灵江,是万海峰上驭凤阁的一只信鸟。
季玉山蹲在他跟前,看他解开纱布,露出血rou模糊的脚腕,他脚上不知有什么东西,像是一圈生锈的铁环箍在上面,铁环的一边因为走动摩擦嵌进了rou里,将腕子割的一圈挨着一圈陈年老旧的伤疤。
季玉山看的直龇牙咧嘴,诧异道:“这里是远松岭,万海峰要往北边走,这边靠南了。”
他说罢,就见这位刚刚还‘虎狼之窝我自游刃有余’的青年浑身明显可见的一僵,那张清俊无比的脸庞浮出一抹复杂。
季玉山被他这表情弄得心里一紧,忙问道:“怎么了?”
灵江将脚腕重新包扎好,神情肃穆,缓缓说:“我走错路了。”
南辕北辙大发了。
季玉山道:“走错路很正常,人又不是鸟,辨别错方向常有的事,我刚好也要到万海峰,少侠不如与我同行,路上做个伴……”
话没说完,就见灵江将八棱梅花锤往身后一扔,那沉甸甸的兵器不知被他丢到了何处,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季玉山睁大眼,想说什么,就看见了令他更震惊的一幕。
灵江站起身,皱眉看了看自己的脚,低声默念了一句,就这么光明正大毫不掩饰的在季玉山面前幻化成了一只通体浑圆、羽毛浅黄,头顶一撮呆毛的小黄鸟。
小黄鸟抬起受伤的小爪,单脚直立,仰起头,张开小翅膀,淡淡示意他伸出手。
季玉山前半夜被饿狼扑食险些命丧黄泉,后半夜被人在面前变成了鸟,这冲击一前一后,将季玉山夹击的要死要活,他在混乱的脑中勉强维持了一点清明,艰难的在心里做了对比,不得不承认亲眼看着一位俊美的公子转眼变成一坨屎黄屎黄小鸟的惊悚程度更胜一筹。
灵江也不着急,任由他震惊,垂着脑袋啄了啄绑在脚爪上放信的小竹筒,将盖子啄开,从里面倒出了几粒自己私藏的小米粒,意兴阑珊的啄了起来。
季玉山哆哆嗦嗦从万马奔腾的想法里回神,把小黄鸟托在手心,喃喃道:“少侠是驭凤阁的信鸟?”
灵江慵懒的坐在他手上,从毛茸茸的翅膀下撇出一根细细的丫形鸟爪,露出脚腕上那只刮的他满是伤痕的铁环。铁环是驭凤阁信鸟的身份象征,环上还刻有信鸟的编号,只是不知这铁环是不合爪爪,还是怎么的,将灵江的脚爪磨得这么严重。
季玉山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摸索着走山路,又道:“驭驭驭凤阁都是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