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其他人也看出,有时候议论纷纷,但这公司原本就不大喜欢办公室恋情,我自己亦是,所以最后还是和郝仁保持距离,郝仁晓得我心思,也没再强求。
倒是安妮有时候见我一人回来,还会问:“那个小帅哥呢?”
我跟安妮讲过郝仁已经三十多,但她坚决不肯相信,每次都喊郝仁“小帅哥”。
后来有一次我因加班很晚回去,结果路上被人拦住,要求把钱叫出来,那人手中没什么特别厉害的武器,只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却也是我无法抵抗的。拦劫我的人看起来你年纪很小,大概也就十几二十多岁,打扮的很花哨,他喊我叫东方人,我大概知道他是专门挑东方人打劫的那种。
当日正好发工资,我包中钱和卡都在,加起来钱实在不算少。
只是命更重要。
我正打算无奈给钱,身后却有人抢先过来,三两下解决对方,那刀也被踢飞到老远。
我吓了一大跳,仔细看就发现对方居然是郝仁,他平常看起来很是柔和,又有一点孩子气,但是这次看气势却全然不同了,他死死的瞪着对方,对方的双手也被他扭至背后,那人估计也是吓得够呛,怎么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以一直呱呱大叫。
郝仁看了看我,问道:“没事吧?”
我摇摇头,赶紧回答:“没事没事。”
郝仁点点头,把那人扭好,想了想对我说:“你为何不叫安妮来接你?”
他语气不算好,多少有点责怪的意思。
我愣了愣,说:“安妮来了也没什么……”
郝仁摇头:“两个人,别人一般就不会做什么。”
我听出他声音里的不高兴,但也知道他是为了我而这么不开心,所以只是点头:“那我现在叫她出来。”
郝仁看了看手中的那个劫匪,说:“你跟我一起去,送他去警局,然后我送你回去。”
我想了想,觉得不错,于是跟他一起。
路上我忍不住问郝仁:“你跟在我身后的吗?”
郝仁这时候已经不像开始那样杀气腾腾的了,脸上微微一红,说:“没有。刚好路过。”
我不再多问,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之后,我和他日益熟悉,有些事情不必点破,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郝仁也从来没有明说,他亦不多说话,只是行动,自那晚事情之后,就非要和我一起走,也不管什么流言不流言,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继续送我回家。
郝仁实在是不错,我心里非常清楚,安妮亦劝我这种男人如果不把握就要被抢掉,但我总心有余悸,郝仁不开口说什么,我还是怕自作多情,而且现在尚没有这样的心思。
一年一晃就过去,恰逢我生日那日,郝仁别出心裁像我求婚,我骇然,没恋爱就结婚?
郝仁笑的温柔,之前不是恋爱吗?如果不是,那也可以先结婚。先结婚后恋爱,也是不错。
我考虑良久,最终答应。
郝仁笑的很开心,他越开心,看起来就越像个毫无烦恼的孩子,我看着他的笑容,心底有一个缺了一块的地方,慢慢慢慢被填满,成为最为柔软的地方。
安妮知道后很为我高兴,抱着我又叫又跳,我被她情绪所感染,也忍不住笑了很久,最后还打了个跨洋电话给踏踏,跟踏踏说了这件事情。
踏踏知道后,微微沉默一会儿,然后笑着说,恭喜,又说,她到时候过来,一定要检验这个郝仁究竟够不够好。
我不断点头答应,踏踏又告诉我她已打算最近和周苏生结婚,问我过去不过去。
刚问完她自己又沉默了,说,还是算了吧……
我当时正在忙一个案子,也的确脱不开身,因着郝仁的原因,我就打算马上离开公司了,而这案子对郝仁副升正也有关系,所以我还是要全力而为,加上的确对那边还是心有余悸,所以踏踏这么说,我也就顺水推舟,没有去了。
只是当然,贺礼少不了,我挑拣很久,最后选了一套考拉形状的婴儿服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空运过去,让踏踏又喜又怒,打电话过来说我买的太早。
等案子处理完,我直接辞职,不仅是因为要避免办公室恋情,而且我也本身就不喜欢在公司里按规律生活。
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和安妮合开了一家甜品店,郝仁也有投资,不过估计拿不到什么回报。我和安妮张罗许久,终于在某个晴朗的天气里开张,我和安妮都爱吃甜品,郝仁身为“股东”,忍不住表示担忧,怕我和安妮亏本,只因甜品还未卖出,就被我们先吃光。
我和安妮哈哈大笑,表示他的担忧很有道理,不过即便亏本,我们亦会做下去,让他准备好出钱救急。
郝仁苦笑点头。
后来郝仁带我去他家过万圣节,也是让我和他父母见面,他父母人都很好,母亲说的英语不够流利,父亲说的中文也很奇怪,但两人能够很好交流,看起来比我和郝仁还像热恋中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