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
她想,或许雨荷姑娘会怀疑她的居心,不愿意透露沐姑娘的消息,她难道要说,她是特意来为沐姑娘续姻缘的吗?别说雨荷不信,就连她自己,若不是亲身经历一遍,也不会相信有这样荒谬的事。
敲门吗?
要不还是算了。
还是进去吧?
封越挣扎了好一会,一月之期已去了一个星期了,她的时间所剩不多。
“姑娘,你找谁?”
雨荷在衣摆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见是一名陌生女子,有些诧异。 她眼眶泛着血丝,显见方才是狠狠哭过一场。
“冒昧打扰,我是想打听一下,下午那位姑娘的医馆在何处?”见眼前女子眼里的提防,她赶忙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故人,她出身贱籍,染了病症,这……普通的大夫不愿替她诊治。”
贱籍,不可言说的病症?
雨荷怔了一下,当下就明白了她为何要私下来寻女大夫。
可沐姐姐她愿不愿意诊治这样的病人呢,雨荷自己对青楼里的姑娘并无恶感,都是穷苦人出身,若非活不下去,谁愿意去做那等皮rou生意作践自己,更何况那天生入了贱籍的,根本就没得选。
沐姐姐虽是给人看诊,但气质高雅,身边还有仆人相随,一看便知是出身不凡。她不敢轻易给了地址,万一沐姐姐不愿意呢,岂不是忘恩负义。
见她面露犹豫,似有不忍,封越挤出几滴眼泪,用手帕假意擦了擦,“姑娘放心,若是那位大夫介意的话,我是必不会纠缠的,下午路过时我见她面对高公子那恶霸,也要护着姑娘,颇侠义之心,所以才想去试试。”
“这……”
“我那故人身世凄惨,又被恶人所欺,她……”说罢封越自己都被感动哭了。
雨荷见她哭得情真意切,想到自己如今也被恶人欺辱,一时感同身受,想到沐姐姐施医赠药,医者仁心,从来不看病人出身,忍不住说到:\"沐姐姐的医馆叫仁心药铺,就在东升街,你一路走过去便能找到。\"
“多谢姑娘,若我那故人有救,他日定带她过来拜谢你。”
封越感激的行礼道别。
等见她关了门,她掏出另一块帕子擦了擦眼角。
方才那块帕子上沾的姜汁太多了。
这下可算是有了进展,她这会看什么都是顺眼的,黄昏下柳树在水中的倒影,都能解出诗意,就连路边吵吵闹闹的孩童都可爱了几分。
第二日,封越一大早就出了门。
到的时候念秀庭已经躺坐在门前那张破旧的摇椅上,手里捏着一卷书,摇椅一晃一晃的。
或许是天色还早,隔壁的婶子一家居然没有动静。
“来了?”那人语气慵懒,漫不经心的将视线从书上移到封越脸上,不过一瞬又眉眼低垂继续看书去了。
摇椅旁边还有一个竹做的案几和小小的竹凳。案几上有茶具,看来是刚煮好的,丝丝热气缭绕。
封越挑了挑眉,非常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茶色清透,唇齿留香,没有喝出陈味,看来他果真有秘密。
两人无话,他看他的书,她喝她的茶。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清瘦俊美的男子跟随性恣意品着茶的女子组成了晨光里一副和谐的画卷。
如果每天都能这样轻松,那该有多好。
有美相伴,有茶可喝,有饭可食……
停,打住。封越,美男都是批了皮的妖Jing,没有个千万年道行就别欣赏了,千万别被迷惑了。
封越暗唾了一下自个儿何时变得如此没节Cao,没定力。不过面上始终是一派云淡风轻。
忍住,逼格不能丢。
再不说话,她真要睡着了,今天起得太早,封越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周公已经深情呼唤她好几次。她掐了一下大腿,刺痛感让她眼神一下变得清明,不到两秒,又耷拉下去,头开始一点一点。
念秀庭虽然看着书,但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见她小动作频频,跟他小时候养过的小白鼠一样,深邃的眼底溢满笑意。
还是叫醒她吧。
正好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看她这强撑清醒又不断被扯入睡眠中的样子实在好笑,就怕再拖一会,她把自己整条腿都掐废了。
念秀庭合上书,“封越,封越?……醒醒。”
什么声音嗡嗡嗡的,好烦人。
封越眯着眼朝上方拍了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瞬间把她惊醒了。
1号微眯了下眼,手背通红,双眼就这么平静的盯着她。
她拍的蚊子是他?封越汗颜。
“对不住,我睡糊涂了。疼吗?”想起云之以前老爱说她断掌,跟人打招呼像是要拍死对方一样,她就有点心虚,好像是有点疼。
“……有点。昨日带你见识了州桥明月,今天便去相国寺看那碧天荷花吧。”
相国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