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是上过小学的人。
闪电似乎是天空像大地传来的宣战,没等封越跑多远,滂沱大雨开始在这片大地上肆虐而来。林中的小动物四处乱窜,花草树木将根jing紧紧攀附在泥土里,与风暴抗争。
大雨斜斜拍打在封越的脸上,避无可避。
她用手挡住眼帘,埋头在泥泞中跑着。
念秀庭,你个大撒比,等我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突然,前面窜出来一个带着斗笠的人。
他手里握着一柄弯月形的刀,在这大雨中,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斗笠遮住了他的脸,雨丝细密,封越根本没看清楚他是谁。
但是她本能的觉得有危险,便往旁边跑去。只见那人脚步轻移,又到了她眼前。就那样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封越的心脏上,沉闷又尖锐。
她把心提到嗓子眼,全身的血ye都凝固了。咬着牙,死死的盯着他,一步步向后退去。
冷静,冷静,封越你一定要冷静。
她开始只是缓慢的后退,见那人并无过激反应,没有急着来抓他,来不及思索转身跑了。
她不敢回头,她怕停一秒,就死在这里。
风声在耳畔吹过,整个世界寂静无声,她只听到胸腔里传来的噗通,噗通的声音。
或许时间过了许久,或许不过几秒,封越心神崩到极致。
她没有听到身后有人跟来的声音,心下有些忐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下一刻,漫天的痛苦席卷而来。
一柄圆月弯刀插入了她的腹中。
怎……怎么会?她瞪圆了眼。
要死了吗?爸爸,妈妈,我回不去了。
皮rou撕扯着刀身,腹中像被火灼烧一般,封越额头冒出细细麻麻的一层汗珠,混着雨水而下。
她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想要透过斗笠看到他的真面目。就算是死她也要记住是谁害了她。
那人肆无忌惮,欣赏着猎物的垂死挣扎。
封越抬头挥向他斗笠的手被拦住,被他一下摔在地上。
好痛,刀抽出后,她更痛了,她似乎听到了血ye不断流淌的声音。她趴在地上,嘴角蹭到了污泥。
那人提着刀,继续逼近。
染血的刀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洗的干干净净。
封越艰难的喘着气,除了中刀部位剧痛难耐,头也开始像要炸了一样,甚至比皮rou之痛更加难受,像是千万只蚂蚁不断啃食她的大脑。
最终晕了过去。
念秀庭寻来的时候,两人都倒在地上。
封越整个人都泡在血水泥浆里,面色苍白,嘴唇青黑。衣裳上不断有血渗出。
心中被一只无形的手莫名揪住,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
还好,还有鼻息和脉搏。
她没死,真好。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身子太冰了,一直冻到他心里,想要将她紧紧搂住,又害怕碰到她的伤口。怕万一除了腹部这一刀,还有其他伤处怎么办。
突然想起昏倒在旁边的男人,念秀庭看了看怀中的人,双手不得闲,腾不出手了结他。
正好看到刺伤封越的刀就掉落在脚边,他将圆月刀踹向那个男人。刀悄无声息的划破了他的脖子,鲜血一下喷溅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而那个男人一动不动。
已经死了?
死了就好。至于那个男人是否是封越所杀,并不重要。
封越睡了两天两夜,醒来时已经好好躺在床上了,不是侯府,也不是念秀庭的小破屋。
屋子不大,该有的都有。
封越压了一下床铺,很软,被子上的富贵花开绣面是蜀绣。
这是哪儿?她不会死了,又换到其他的世界了吧。郁闷使她疯狂,一个不小心动作过大,扯到了伤处,痛的封越惊呼了一声。
特么的,她忘记自己受伤了。
“醒了?”
“……这是在哪里啊?”是念秀庭。就睡了一觉功夫不见,变丑了。
好好一俊美无俦的小哥哥,瞬间变成了糙汉子,眼眶里全是血丝,不知道是不是整宿没睡干坏事去了。
反正他也不是好人。
“船上。”念秀庭坐在她身前,将碗递过去,“喝药。”
“谢谢啊。”唔,好苦,这是放了几斤黄连啊。封越捏着鼻子,一碗药喝了大半个时辰。
“你再休息会儿。”见她无事了,念秀庭终于放下心。接过碗就要出去。
“那个……你去哪儿?”
他扬了扬手里的碗,嘴角噙着笑,转身离去。
【宿主,你干嘛喝那个苦苦的东西,我都给你用过还魂丹了,不出七日,你的伤就能好得彻彻底底】
——001?好啊,你终于出现了,不是说没人伤的了我吗?我这伤难道是幻觉?
想到这儿封越就生气。
她敢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