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青开口喊住了陈彦。
“爷,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哪里用得上生这么大的气呢?”
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意既然有心为我分忧,那倒也好,我这两日正觉得疲乏,在乐安院里住着,这个来关心那个来体贴,虽然都是好心,可到底让人疲惫,我想这两个月里还是住到别院去,也能有个清净。”
陈彦听见林若青说要去别院住,心头跟着堵了堵,他说:“下令让她们都不许过来就是了,内院有些规矩还是要你多教导下去,不好一味软着。”
这句说成白话不就是要自己管管他的小老婆?
她哪儿有这闲工夫!
林若青听了这话有些想笑,她仰头看着陈彦,眼睛忍不住要弯起来:“爷这么说,不是叫我难做人吗?我做了生生冷冷的人,还挡了爷的人不好到这院子里来,那说起来像什么话?
如意说的也没有错,她们侍候爷多年,懂得地方自然比我懂得多,真要照料起来,自然也比我好上不止一星半点,爷还是别为难我了。”
陈彦的眉头无法舒展,他挑不出林若青说话里头的错处来,然而心口却郁闷不休。而后干脆连早饭都没吃,带着些怒气出门了。
林若青的心情却是好了起来。陈彦一走,她立刻打发了翠竹她们去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就去别院。
刘嬷嬷见了有些忧心:“小姐,爷那儿没答应的事儿,咱们这若是走了,怎么交代?”
林若青坦然道:“什么怎么交代?我亲口和他说了的事儿,他后面既然没有说不许,那就是许了。”
她这边说完,便带上扶柳一起去了松陵院,要和陈李氏告个别。
陈李氏一听她这会儿要住到别院里去,且还是陈彦允许了的,不由满脸惊诧:“这个时候住出去做什么?家里什么都有,照料着不是。”
林若青笑着说:“早上如意过来给我请安,说起了侍候爷的事儿,我这才想到,前面一直是我没有想周全了,我现在身子日渐跟着笨重起来,对爷的照顾肯定一日不如一日,加之近来身子常常就要疲乏,又觉得喘气不顺,就想着去妙光山里小住一阵,避着人好休养些。”
陈李氏拦不住林若青,只听她说起如意,等林若青一走,陈李氏就立刻让人将如意给叫了过来问话,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意站在屋中,面前不远陈李氏坐在榻上,而早上练了个功读完书,过来要蹭陈李氏这里午饭的陈武也在。
陈武手里剥着小果子,目光落在如意身上,耳边则听如意说话。
“早上过去没说什么,只是说侍候爷的事儿能为夫人分忧些……”如意低着头说。
陈李氏一听这个就知道自己找到了症结,她冷下脸来:“这话也是你好去彦儿媳妇面前说的?合该她要不高兴了。”
如意知道陈李氏心里并不在意陈彦有多少个个女人,她更加关心的是陈彦过得舒服不舒服,陈家以后子嗣多不多的问题。
陈李氏是个什么脾气,她们下面这些服侍多年下人心里头都十分有数,如意在陈李氏面前并没有多少怕的。
因此等了一会儿没见陈李氏往下训斥,便小心翼翼地说:“少夫人到底是年纪小些,照顾爷起来不能处处周全,早晨奴婢过去的时候,爷正在净房里更衣,少夫人也没有跟进去服侍,而是自己先用了早膳。”
这话刚说完,还不等陈李氏作出回应,一旁坐着的陈武便一下跳到了地上,他从腰间抽出别着的马鞭,一下狠狠抽到了如意脚边,呼啦一声带起的劲风几乎如同刀子一样砸下去,隔着鞋子都让如意感觉到了一股冲过来的凉意。
她惊得往后退了两大步,满脸惊惧地望向陈武。
陈武厉声开口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儿说我嫂子不好?更衣自然有下面的奴才侍候着,今天兄长练武回去已经比平常迟了,难不成你要我大嫂怀着身孕饿着肚子等吗?”
陈李氏也被陈武这突如其来的一鞭子吓得心口一跳,同时也因为陈武的话,将陈李氏的心绪也转了个弯。
本来如意一说,她倒也觉得林若青这样有些不妥,天大地大她儿子最大,这是陈李氏的考虑。然而陈武这一骂,又提醒陈李氏,现在林若青是大着肚子,这些个小事儿倒不必拘泥了。
陈李氏的思绪转了两个弯,而后在心里稳了下来,她跟着开口说:“这事儿本就不是轮得着你说的,以后可记着了。”
陈武nai气的小脸绷着,听见陈李氏这么说,跟着又转头对陈李氏正色道:“母亲,家里的规矩要摆正了,这样的轻狂之徒怎么能轻巧放过?”
陈武即便才八岁,然而却摆明了没有如意那样好糊弄。
如意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奴婢知错了,下回绝不敢再犯!”
陈李氏见她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也烦,干脆抬手摆了摆:“回自己院里去!”
她说着又转头和陈武说:“这到底是你哥哥院子里的事儿,你也要点到为止。”
陈武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