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加盖了两排简单又规整的屋子,用作加工与存货的作坊。
各个府上来的丫头们才下了马车,就立刻看见这两排屋子,以及里头来来回回忙碌的女工们。里头一时没有人出来带路,丫头们也就大着胆子四散走开,一路往排屋中间的空路上走。
站在排屋中间恰好能看见两边劳作的场景。
最外头的两间,是已经装成盒子的成品,全都摆在货架上头整整齐齐,瓷盒在暗处也莹润发亮。再往里走一些就多了些砖瓦,不过从外头也能大概看见里头,是两个女工正在小心装填着脂膏。
再往里走一段,又换了一间房屋,跟着就是浓重的药味,这两间屋子放着数个大瓦罐,女工们正蹲在地上小心的看着火候。继续往前还有分拣药材与磨药粉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共有六七种工序。
这之中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所有的工序都整齐干净,一丝不苟。
丫头们正咋舌感叹,院子里才姗姗出来一个婆子,笑着将她们往院子里带。
丫头们都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有规矩但也不拘谨。有主动问婆子的:“嬷嬷,外头那些就是做脂膏的吗?”
孙嬷嬷笑着回头和她们解释道:“是,就是在外头的作坊里制作的,这是供到杭城里的,还有一些已经移到了别处去。”
丫头们点点头。
孙嬷嬷带着人一路往里走,又经过一处空旷敞着门的屋门口。孙嬷嬷在门口站定了,而后说:“虽然说只是个洗脸擦面的事儿,但这里头的学问可不少,里头林林总总的东西,全都是用在这里头的门道。”
她说着将人给领进了屋里头,屋里放着几个架子,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瓶子,瓶子里有粉黛卖的,更多的却是粉黛还没有开始卖的东西,孙嬷嬷一样样大概讲解过去,光是讲完就已经花了小半个时辰,足将丫头们讲得瞠目结舌。
后头再五天里,孙嬷嬷便教这些丫头们相互在脸上涂涂抹抹。别院最不缺就是各种脂膏,孙嬷嬷在别院许久,对这些东西也懂一些,她照着各人的肤质给的,尽管只有五天,用了感觉也是脸上都舒舒服服的。
一些丫头有长面疱的,这些天里也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这么样的丫头再送回去,那都会和主人家说什么话?
知府夫人这回也送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大丫头出来,等人接回来一试,手法等等果然好了不少。再问起在那边的事情,丫头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滔滔不绝起来。
“就说是洗脸的,就有三五种,也着实是神奇,倒出来的时候看着都是差不多颜色的东西,可是有的用在我脸上就滋润刚好,有的用来洗了脸以后就觉得干成一片。
还有种质地漆黑的药,我看是药,可里面的嬷嬷说那不是药,而是敷在脸上能白面的东西,我起初不信,这黑的东西放在脸上还能让脸变成白的?可您想怎么着,我们同去的一个丫头用了两次,不说白了,脸色却果真看着透亮不少,可惜嬷嬷说这东西半个月里顶多用四次,要不然我看那丫头还真得白些。”
知府夫人闭着眼睛正昏昏欲睡,听到这里不由又有了些Jing神:“哦,还有什么?”
丫头跟着往下说:“这敷脸的不仅有增白的,还有去面疱的,各种疗效足有四五种,且那嬷嬷说这还不是全部呢,除此之外,还有口服的药丸,说是每天吃一颗,能补气血,去黄去黑。”
知府夫人睁开眼睛:“有这样的东西怎么还不售卖?”
丫头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晓得了,光是用在脸上的,我还看见了胭脂水粉呢,做得更加细致,瞧着和外头卖的也有些不一样,听那边的嬷嬷说,里头的胭脂水粉也都是选了药材来做的,便是不小心吃进嘴里都没什么坏处。”
将别院那边的场景说得天花乱坠的,还不仅仅是知府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几乎所有从别院回去的丫头都说了差不多的话。
内宅的贵妇们每日没什么要忙的,从前虽然也在美容养颜上花过不少时间,但是从没有接触过像是粉黛这样系统又全面就专门为了这个事儿的铺子。
前面大家等于是刚开了个一个小头,尝到了粉黛的甜头。谁想还不等甜完就立刻又发现这点甜头与整体的甜蜜比起来微不足道。
这还不勾得人心痒痒?夫人们几乎想自己去别院看看,里头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丫头们说得这么神奇诱人。
粉黛的铺子里几乎天天有人来问,那什么敷脸的药膏什么时候上啊?每天吃一颗能美容的药丸什么时候出售呢?还有胭脂水粉是真的不伤脸么?
对此,粉黛这边早有预料。
面对这些问题,刘平南全都客客气气地回了。
“六月初一上新,到时候会上两种面膏,美容丸还要迟些,胭脂水粉暂不对外发售。”
虽然后面两个是否定的答案,但是光是第一条,会上两种面膏便已经让这些蠢蠢欲动的贵妇人们期待起来。
面膏,其实就类似于后世的面膜。林若青选了两样中性保守的方子出来,保存的时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