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哎呦,我的小乖孙,比上次出去的时候又长了一圈,如今越发张开了,同彦儿小时候一个样子。”
林若青不用陈李氏说,主动将醒着的阿冕递给陈李氏,并问:“爷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陈李氏想了想,笑着说:“彦儿小时候,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头三年都乖得很,后头让老爷拉去练武,整个人才虎气起来。”
林若青点了点头:“阿冕也乖,没什么哭闹的时候。”
陈李氏垂首,笑眼看着阿冕,随后用自己的额头点了点阿冕的:“这么说来还真是与他爹爹一样了。”
婆媳两个说了几句,林若青便将话头拐到自己想说的正题上去了。
“这回在别院,还撞见一个小丫头,可实在可怜极了,”林若青将招弟的事情前后同陈李氏说了,让陈李氏一阵愕然。
陈李氏年轻的时候虽然是小门小户,但是说吃苦那是没有过的。而后面嫁进陈家,头上连个公婆都没了,以后更就是没有半点苦头了。她年轻的时候出门少,对于这种事情听闻自然也少,就算偶然有听见也没有像林若青说的这样仔细的。
冷不丁听见了,难免要觉得惊骇与难以相信。
“竟还有这么狠心的亲戚?”陈李氏叹了两句,“那实在是造孽了。”
“是了,”林若青点头,跟着往下说,“如今我暂时将那孩子留在了外头的别院里,让她好好养一养身上的伤,往后的事情就往后再说。”
“你做得对,”陈李氏认同道,“这人就是要有一颗慈悲心,这都是给后世子孙积福呢。”
林若青顺着陈李氏的话往下说:“我以前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现在遇见了 ,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了,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稳,回来前就上妙光山求了一签,签文说是让我多行善举,可增家中福祉。”
陈李氏对佛道颇为信服,若说前面让林若青积福只是随口一句,现在听见林若青求签了,签文又是这样解的,一下就当了真。
“签文真是这么说的?”
林若青迎着陈李氏的目光,郑重地点点头,“我听招弟说,不说其他地方,光是她们村上这样挨打挨骂的女娃就不少,还有许多一出生就给扔进开水的,还有扔去外头给野狗叼走吃了的,拿去活活烧死的,年年都有这样的事儿呢。”
陈李氏听到这里赶紧默念了两句佛经,心里还是止不住怦怦跳。
“实在造孽,怎么有这么狠的心呢?”
林若青见火候差不多,便接着说,“我因而心里很不落忍,听说外头也有一些夫人建立庵堂收容弃婴的,如果咱们家里也能在这上面做些事情,一来能做些善行,而来这话说起来,在外面对爷也是好的,都是咱们陈家的名声,不过做之前,我心里总是没有底,还想来问问母亲的意思。”
陈李氏此时已经完全被说动了,她将阿冕交给nai娘,又拉着林若青的手说:“好孩子,你有这样的念头是好的,我觉得这主意行,便由你去做吧。”
两人说到这里,正事儿算是都说完了。
陈李氏又笑着对林若青说:“你回来也好,阿武昨天还来同我抱怨,说是大嫂不在家里头,每天在练武场遇见他大哥都胆战心惊的。”
这话林若青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的,再稍坐了一会儿也就带着阿冕回了乐安院。
乐安院中郑嬷嬷已经早早听见信儿,在门口候着了。一见着林若青,她就笑着说:“少夫人一回来,这院子里的主心骨就回来了。”
林若青缓步往里走,温声说:“嬷嬷说笑了,这整个陈家的主心骨都是爷,这院子里的主心骨怎么会是我呢?”
郑嬷嬷闻言只笑着,并没有反驳。
建立庵堂,说起来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是想要做好却是处处不能马虎的。
这事儿林若青早在前几天就已经和陈彦通过信件,不过当时只说了招弟的事情,正经要建立庵堂这些事儿却是没有说过,现在还要等陈彦回来再和他通个气。
陈彦那边也接了信,知道林若青今天回来,此时也已经到家了。
对于她说要建庵堂的事儿并没有直接说好或者不好,而是径直道:“明天我让田宇那边分个账房过来,以后由你调配,有什么账目上的事儿直接从那走就是,不用过家里的账目。”
这话如果换到现代,大概就像是丈夫给了妻子一张能随便刷的卡,算是给了林若青最大的自由。
林若青有些意外,不过心情难免因此好了起来。
陈彦见她满脸笑意,也跟着笑,又伸手握住了林若青的手:“家里头我也让人多加了冰,往后也能如同别院那边一般凉快,青青就在家里住了,好不好?
我知道你生意上的事情有时要亲自走动,到时候让下面的人陪着你去就是了,一两天都可以,长住在别院就尽量少一点吧。”
他语气半是劝,半是哄的,倒是让林若青有些过意不去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林若青故作思索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