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的,我不晓得你们怎么算,咱们这边,卖出去的东西都有记录,从哪个台面上出去的,一眼就晓得,比如香姐儿她是一号,我是二号,三个月以后一看账本就晓得卖多卖少了,卖的最好的有五百文,次之的三百文,再次之的一百文,剩下的人里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只要不躲懒的,全都有五十文。”
月姐儿听了心动不已,若是能拿五百文的,三个月一次,一年可就是四次,满打满算二两银子呢。这普通人家一年能存多少钱?二两银子放在穷人家里想都别想了,就是有些镇上的人也不是随便轻松就能存下二两银子的呢。
至于躲懒没钱拿,这铺子里的丫头哪个会躲懒?都是吃苦过来的,现在有这样的日子可是好得不得了了。
“这还是去年立下的规矩,今年我看掌柜的意思,还要涨。”敏姐儿不遗余力地给两个人画大饼,讲得两个小丫头眼里脑里都快没有其他东西了。
再等晚上逛杭城,两人围绕在香姐儿身边,一刻不停地问东问西。
香姐儿倒也不避讳,有什么就说什么。
“也不知道这钱能不能存着当嫁妆呢,”红姐儿对嫁人成家还有些期盼。
月姐儿看了她一眼说:“你想这个事儿做什么。”
现在她们是卖身进了别院的,能不能嫁人这不是由她们自己决定的,红姐儿这实在是想得太早了些。
香姐儿也给红姐儿泼了一盆冷水:“嫁人有什么好的,你就算嫁过去也是生孩子服侍公婆,”她们一群人都是小丫头,说话也放松了很多,“若是要嫁人,要我看除非是如同小姐一般嫁进那样的富贵人家,一个院子里十几个丫头侍候两个人,也不用忧心吃饭的事儿,要不然可真烦得很,”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香姐儿自己也清楚得很,是以她话锋一转。
“可是小姐那是什么身份?她若是天上的云彩,我们连地上的泥都算不上,我们能嫁的人还能好到哪里去,我可过够了苦日子了,我宁愿一个人就在铺子里这么做下去,也不想加个种地的赶上不好的年景就把儿女卖了。”
红姐儿抿着嘴没说话,显然是没有被香姐儿说动。
别说这个时候了,就是往后到了开明的年代,照样有人以成家为天的,若是说起来,红姐儿比香姐儿合乎这个时候的规矩多了。
第二天就是试营的日子,早在这天到来以前,已经有几家客人约好了今天要过来,一共五人,时间拍得很紧凑。
粉黛现在正是热闹当头,谁不想来凑这头一天的新鲜?
知府夫人就是其中一个,她约的也早,正就是第一个排上的。
铺子这边还没等天亮就已经开始着急忙慌的准备起来,别院那边也赶着昨天晚上制成了一批专供的脂膏,今天一早快马加鞭让人送过来,打的就是这最新鲜的名号。
粉黛这边细致地准备着,林若青也挂念着。
她还是难得碰上早早醒来的时候,一睁眼陈彦正在床下穿衣服,准备去练武场。
陈彦看见林若青睁眼,手上的动作一顿,又坐回了床边,他看着林若青问道:“我吵着你了?”
林若青打了个哈欠摇摇头,小猫似的依靠着枕头说:“今天铺子那边新开一处,我想着这个就醒了。”
陈彦伸手抚了抚林若青的肩膀道:“你准备充分,一切又稳妥,不会有什么的。”
“嗯。”林若青点头,她道。“爷去吧,我自己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彦这才起身离开。
不过他一走,林若青也就起来了,她实在是睡不着,便让人去把儿子抱过来看看。
阿冕醒得早,此时正在隔壁房间里由nai娘抱着来回走动。一听说林若青要看,nai娘连忙就抱着阿冕过去了。
阿冕熟悉林若青身上的味道,虽然nai娘带着的时候多,却也没有和她生疏了,他小嘴一咧,伸手轻轻抓住了林若青的衣襟。
林若青笑着低下头亲了他两下,软声与他说话。
外头翠竹走进来,见此情景也是脸上带笑,不过她来是有事儿的。
“小姐,如意姨娘过来了。”
林若青抬起头来,手指还让阿冕握着,“那就让她进来吧。”
翠竹有些犹豫:“可不是说不让小院那边的人……”
“兴许有什么要紧事儿呢,”林若青想起前些天见着如意时候她最后的颓然样子,她深知道这会儿如意过来也不会是简单的事儿。
不管什么事儿都来得正好,这一家子里头如果都安安分分各自过日子,别说两个姨娘,就是二十个姨娘林若青都不看在眼里。可如意和吉祥从一开始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她早也烦了。
如意得了召唤,低眉顺眼地拎着一个食盒走进来,屈膝行礼道:“见过少夫人。”
林若青只看着阿冕,笑着说:“起来吧。”
如意的余光里见着了阿冕,指甲已经是掐在了手心上,她咬着牙又放松,然后对林若青道:“奴婢自己做了一些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