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的另一边传来了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一个是许朝一个是江离他听的分明,厕所的灯坏掉了,看不到人,许一就站在厕所门口,看着走廊的尽头,被灯光打着的两个人。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江离轻笑,他用双手握住了许朝的右手,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许朝,你听听我的心都在对你说喜欢你,你可愿意接受”
许朝沉默,并没有回答,可他也没抽出自己的手。
江离好似感应到了什么,他冲着走廊的尽头的黑暗看了一眼,然后漏出了嘲讽的微笑。
他的声音大了些:“我知道,你小时候病的严重,是许一的骨髓治好了你。我也知道这病并不能保证治好了就一劳永逸,还有再复发的机会。”江离转过了头,对着黑暗一字一顿的说:“所以,你对许一这么好,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对不对?”
许一不想再听下去,他像个蜗牛一样一个人又躲进了洗手间的隔间,然后捂住了耳朵,拜托了,不管答案是什么不要让我听到。
半晌,空间内静的只剩下水龙头滴水的声音,他才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的从洗手间出来,失魂落魄的回到大厅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看见坐在对面的江离,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确是隐藏着思思绕绕的冰意,让人不寒而栗,他看见他手上晃着一张照片,可是他看的并不真切。
许朝看见许一死魂落魄,不知是何缘故。
这时,清脆尖锐的响声。
许一的白瓷勺碎了一地。
许一的瞳孔极具收缩,望着那张薄薄的照片,刚刚恢复的血色退的干干净净。
一边的杨思懿赶紧递过来自己没用的勺子,问,许一你怎么了。
他并未答话,也没有接过勺子,而是拿起了筷子默默的低着头吃东西。
许朝凝视着,却发现他的拿筷子的右手,指骨一节一节的苍白突出。
“许朝,我吃完了。”许一指着眼前空空的餐盘,他笑了,干净的好似能拧出清亮亮水的眼睛。
许朝没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等着下文。
“我乏了,想睡觉。”他打了个哈奇,真儿真儿的,眼角甚至还挂着泪珠。
“我想回家。”
许一想,我确实是该走了,离开宴席,离开许家。
许朝静静的看着他离去,那伶仃的身姿,明明是温润的样子,这会偏偏看起来那样弱不惊风,千般万般的风姿却好似没有灵魂。
他知道许一在厕所里面听到了一些什么,他在想许一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主动跟他说些什么,可是他估计要失望了,他明明知道的,许一什么都不肯说,有事情都憋在心底的人,你又指望他能说些什么?
餐座上却一片安静,那些人转了身,望着据说嵌了金玉的门。
那个少年,却又跑了回来,大口的呼吸着,黑色的发被汗水打shi,白色的毛衣下修长的玉手抵着门框,干净的手指,好似释放了所有的负重。
可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只是看向他一个人,他努力的平复着呼吸。
“许朝,你吃饱了么?”
许朝微笑,点了点头。
“那,你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许一想,不管他在走廊上听到什么,答案是什么,他都要离开了,离开之前是不是自己也可以任性一把,抓住些什么。
“可,今天是我的生辰,我怎么能随便离开。”许朝气定神闲。
许一眼里的光在慢慢的熄灭,好似身上的力气都要被抽光。
许朝却笑了。
“啊,我知道了,你一个人,回家,会害怕?”
许一笑,伸出了干净的手指,他的呼吸只是有些不稳,带着温柔软糯糯的说:“对对对,我一个人走会害怕,行了吧。”
“就知道,明明年纪比我大,还怕这怕那,我这个哥哥是在是太烦人了。“许朝却歪着头笑的一脸温柔,桌上的人从未见过这般笑容的许朝,明明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可却有些雀跃着,牵住了许一的手。旁的人,有谁见过这样的许朝,有谁见过这样的许一。这样好的一对孩子,如果命运放过他们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其他座位上的大人抱怨这两个谁家的孩子任性不知礼节。杨思懿神色渐渐暗淡一口气喝掉了高脚杯里面所有的酒,江离则笑眯眯的不动声色依旧灿烂耀眼,可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他手上的筷子却被他生生的掰断了。
第二十五章
他们俩一前一后面的从酒店出来,在酒店外面中央喷泉的灯光映照下,许朝眉眼艳丽,灿若琉璃,千般万般好看,许一从后面看着许朝的背影,不说话也不眨眼。
时间快要入秋,天气已然十分凉爽,长街的尽头就是一**大的圆月。许一和许朝俩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叫车回家,而是静静的在街上走着。
忽然,走在前面的许朝就这样听了下来。他回头看着许一,眼里将然浮现一丝难得的稚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