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华呵呵笑着,只说以后两人同院为官,让他不必叫自己大人,叫前辈即可,说着还了他一礼,又叫王守仁上去行礼拜见。
崔燮都侧过身子避开了,含笑指着桌上的游记、兵书说:“这些是我拿给伯安贤弟的一些书,还有一份养生呼吸之法,是我前些日子教弟子健身时弄出来的。因有事体相求前辈,家师便指点我将这法子当作讨情的礼物。”
他双手托着那套画好的跑步图文教程递给王状元,王华接过来看了一回,颇感兴趣地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养气健身的功法?以前倒不曾听西涯兄说过,可是你们迁安的方外高人教的?”
崔燮笑着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是晚辈少年时在乡间奔跑健身,自己一呼一吸间体悟了这诀窍。当时只是自己含糊应用,前些日子两个弟子在我家里读书,晚辈见他们身子不健旺,就将这法子传给他们,叫他们以此强身健体。今日在下因要来求前辈帮忙,恩师说前辈是清雅人,不当送俗礼,就叫我把这法子弄成图画送来了。”
王状元笑道:“这是养生延寿之法,何等贵重,我实受之有愧。不知你欲求何事?”若只是进了翰林院后求他照顾,那不用说他也要照顾;若是想跟着他读书……这个也不用说,他愿意了西涯公也不愿意。
崔燮这才从怀里珍而重之地托出李东阳的书信,递到他面前,低声说:“这是家师的信,信里替晚辈说清了,就是咱们那本锦……”
“咳咳咳……”王状元重重咳了几声,压住了崔燮的声音,一双眼微微瞪起,重重地朝他打了个眼色。
别说!别在这屋里说!不能让守仁这孩子听见!
崔燮果然不说了。王华这才安心,先把跑步呼吸法搁在手边的小桌上,接过李东阳那封信,左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说:“我自己看就是了,和衷且坐,喝茶,等会儿咱们单独再说此事。”
得先把儿子弄出去,不能让儿子知道他写了这套锦衣卫书!
王状元还没来得及看信,他那未来圣人的儿子先拿了呼吸功法看。见崔燮画的矫正跑步姿势的图十分Jing致标准,不禁惊讶道:“这画儿标注得倒清楚,画得像是外头卖的武学功法,崔兄是自己寻人制的这图画?莫非兄长也是通晓武艺的高人?”
崔燮能跟圣人说上话,感觉还有点儿小激动,先点着头,缓了口气才答道:“愚兄年少时在迁安,曾跟着当地镇抚使王大人麾下士兵练过枪棒和骑射,回京后又从锦衣卫谢镇抚学过剑。不过因为学业忙碌,学得不Jing,不敢当高人二字。”
王守仁叹道:“是和那位叫人编成戏唱的谢镇抚么?能得崔兄倾心结纳,想来他定也是位胸怀天下的壮士,可惜锦衣卫官儿不得到边关为国征战。我也学过些骑射和……”
“胡闹!”
王状元深知儿子的性情,怕他要拉着新状元练武去,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斥了一句,命赶紧拿着崔世兄带给他的书回房去,学学人家怎么用心科举的。
王守仁有些可惜,但父命难为,他只得暂时不提自己的武功志向,到崔燮身边搬书。
他知道崔燮是专印科考书的,自己还曾在家看过几本,因此对这礼物并不怎么期待。可是走过去看清书封上的内容时,他的眼一下子亮了起来——!!三国的!!豫章……
怎么都是豫章的?
莫非这位崔世兄知道他家与豫章诸氏定亲了?难道是父亲曾和李学士说过此事,李学士特叫他备下的这些方志?
他纳闷地看了崔燮一眼。
崔燮兀然意识到自己选书选得太偏了。他光想着王阳明得打宁王,多给他备点儿江西地理志之类的好让他做准备,却忘了如今的宁王还不是造反的宁王,离着王守仁平乱也还有不知道几十年呢。
他尴尬地笑了笑,硬找了个借口:“我素与江西费榜眼相善,今科放榜后又结识了许多江西同年,是以对其地颇有向往,自己搜罗了些书看。今日来得匆促,没来得及挑书,便把自己备下的书先给贤弟带来了。”
王守仁听他借口僵硬,怕他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为着自己这婚事费心挑书,便也只笑了笑说:“多谢崔兄。小弟明年便要去江西,正欲寻些地方志来看看,得兄长相赠,倒省了我的事。”
他也正是要建功立业的时候,不愿多看那些跟儿女私事有关的东西,随手拿了本,借着书将话题转开:“兄长竟还送了这些,正合我心意。我这一两年刚开始读,还有许多未能详解之处,譬如中,其中Yin谋极重,以文王之仁圣,尚父之鹰扬,何必至于此?弟以为这分明是后世枭雄附会之作,伪托文王时世。还有,其中的望气之说我也不大相信。我去年曾出山海关,亲见本朝守备军人……”
王状元又咳了一声,叫儿子拿了书就赶紧回房去,别正日只想着出击鞑靼——打仗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朝廷得有无数安排,哪儿是他这么个连时事都不知道的孩子读几本兵书就能打的?
崔燮忙劝王状元:“世间学问皆有用地。王贤弟允文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