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明正站在办公桌前翻看刚发下来的文件, 头也不抬:“注意你的言行!把办公室门开了,别让人怀疑我和你勾勾搭搭。”
陈玲玲暗地里翻个白眼:老板又在皮了!
但是今天的事很重要,陈玲玲当做没听到经理的话,她凑到周明身边, 小声说自己的消息:“经理,我听说公司出了大事, 上层都震动了。是不是真的啊?”
周明:“我怎么知道?我比你来的还晚好么?”
陈玲玲心里说周董事不是你爸么?你不会问问他啊!你们这对塑料父子,说过的话还没我们这些员工多。
周明明显打太极, 敷衍无比,陈玲玲却着急。上层变动, 波及不到周经理, 但他们这种打工的就难说了。周明绕到办公桌后翘起二郎腿坐下, 陈秘书一咬牙,干脆直说了:“我得到的消息,是说咱们的货因为环保问题在海关被扣下了,不光赔了钱,货打回来后环保部门就找上来了。然后中间还涉及税务、贪污、**的问题……还正赶上中央领导视察我省的时候。我听说周董事原本在谈生意,连夜坐飞机回来处理这事了。经理,你真的没听到风声么?”
周明惊讶的:“是么!这么惨啊!”
他一副听八卦的样子,让陈秘书着急死了。陈玲玲哀怨地瞪他一眼,为了争取老板,她只能多说一些了。陈玲玲凑到周明耳边,轻声细语:“还有个不准确的消息,是说上面股东们,有人在偷偷卖股份……”
周明捏着文件的手指一顿,眼睛轻微一眯,这次他才听进去了。
周氏集团的本部,周首富周建国持有40%的股份,周明持有8%,周明的妈妈持有2%,剩下零散的50%是其他股东持有。这个股份分利其实非常危险,像走在钢丝上一样,一旦周明或周明妈妈转支持其他股东,周首富便会失去公司的话语权。这时候如果其他股东要卖股份,说明私下有人不服周建国,想要趁此机会夺权了……周明低声:“消息可靠么?”
陈玲玲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现在在公司立足依靠的只有经理,她肯定地点点头。
周明脸上现出一个兴味的笑,说:“太好了。”
他吩咐陈玲玲:“帮我联系下人,我集集资,匿名偷买点股份。”
陈玲玲:“好的。老板您果然还是支持周董事的啊。”
坐在办公桌后,眼睛盯着桌上的文件,周明转着笔,呵呵一笑,笑容里满是“你这个愚蠢的凡人”的意思。
陈秘书这下是彻底搞不懂他什么意思了。
……
适逢周氏集团大变动时期,周明一心盯着那边,加班的次数多,回家的时间少。恰好聂清婴那边也不枉多让,因为电影节的闭幕仪式,剧团出的舞中和聂清婴有关的两个,一个是群舞,还没在聂清婴和梁晓白之间选出谁来领舞;还有一个,是聂清婴的独舞。
这出舞,温柔缱绻,清而不妖,高难度动作又极密集,剧团中只有聂清婴跳得最连贯,编导们就将这支舞给了聂清婴。据说在电影节闭幕仪上,著名舞蹈家孙颖红老师也会出席,这才是吸引聂清婴的重点。
聂清婴和编导老师们讨论这支舞的意境和难度,还翻找资料,看前辈们如何诠释这支舞。这支舞是她养好腿伤后,参与的难度最高的一支舞。孙颖红老师又是她还在首都大剧院时就想请教、却一直无缘得见的前辈。一般来说舞蹈演员的寿命都短,巅峰期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但孙颖红老师四五十岁仍能像少女一样跳舞,并得到全国观众的喜爱。
聂清婴心向往之,想向孙老师请教学习。这次的闭幕仪式,恐怕是她短期内能见到孙老师的唯一机会。聂清婴自然要珍惜这次机会。能不能领舞另说,一舞,聂清婴练习得最为用心。她本就天赋好,将各种高难度动作融会贯通,连剧团的老师们都自惭形秽,认为自己即使是巅峰时也不如聂清婴跳得好。然聂清婴仍然不满足,仍想跳得更好。
吃饭、睡觉、休息,连回到家里,她都在脑子里琢磨舞蹈动作。
晚上舞剧结束,聂清婴回到家里,开始给自己做夜宵。舞蹈演员每天的运动量极大,像聂清婴这样都是每天吃得再多,也不可能长rou。聂清婴已经习惯每次晚上演出后,回来再吃一点。她立在厨房里,漫不经心地给自己泡燕麦片,脑中还在想着舞蹈动作。
这时已经十一点,周明下班,以为老婆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却发现厨房的灯还亮着。周明挑下眉,过去靠在厨房门口,看他老婆站得笔直挺拔,手里往燕麦片上浇灌的水汩汩中,高高漫出杯子。水淅淅沥沥沿着流理台向下滴,聂清婴居然浑然未觉。
周明:“咳咳!”
聂清婴回过神,扭头看到他。她惊讶:“你回来了,饿不饿,我给你……啊。”她终于发现了杯中水已满,赶紧放下电热壶,红着脸去收拾残局了。
周明当然不可能让她劳累,他老婆的纤纤素手怎么能干这种活呢?把聂清婴请出厨房,周明自己收拾厨房,再给自己也泡了一杯燕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