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杀人不眨眼的狠劲儿,道上称呼他为死神。
这名号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接近他的人都会无一例外陷入不幸。他就是带给身边人死亡的死神。
旭现在想想,不再是死神,没有了地位、金钱,一无所有的现在也是好的。至少,他爱的人都活得好好的。
“没酒了。”三当家晃晃酒壶,冲屋里吼一声,“娘!没酒了!”
他忘了皮皮阿姨刚才出门去了。又等了一会儿,喊一声:“nainai。”
还是没人给他倒酒。
三当家复又小声嘀咕起来,“娘!没酒了!”
霍山扣到葡萄藤下勺了半壶米酒,倒进他碗里。叮嘱道,“还没煮呢。先看着。不许喝。”
三当家嗯嗯点着大脑袋,一指嚼着鱿鱼丝的旭,心急如焚道,“小旭你怎么了?”
旭,“?”
趁霍山扣跟旭面面相觑,三当家的酒碗空了。
“满上。”
旭,“~”
霍山扣气得揪着他耳朵,“你个死胖子!酒没温过伤胃你知不知道?不给你喝了!”
三当家大概喝醉了。站起来从背后抱着霍山扣在他耳边呢喃了不知道什么。趁后者涨红了脸,顺势偷了他手里的酒壶满院子地跑。边跑边往嘴里倒酒。疯癫的大笑。
霍山扣懊悔得锤桌子。旭问他说了什么。霍山扣架不住他再三请求,在他耳边说了一次。
第73章 受伤
旭打了个嗝儿,哦吼一声,表示知道了,随后反应过来说的是黄段子,爆发出啊哈哈哈的大笑。
回家抱着廖天瑞大腿,笑眯眯说什么我看见你喝醉了抱着小霍霍叫小十哎嘿嘿,一会儿又嚎啕大哭说他怎么就不肯承认呢?为什么呢?
吃过酒,醉三天。还有一个同样午夜喝红酒的瑞哥哥。
还好后者喝醉了就是呆坐在阳台石桌上,叫一声就自己会回房间睡觉。
不像他这个弟弟,哭笑切换毫无规律可言。抱着戏服、啃着文玩核桃,痴痴傻傻的模样。
午夜被噩梦惊醒,一身冷汗shi透衣衫,全身颤栗得抖动着。
好好的周末,子居净耗在给他撒酒疯的弟弟换毛巾、揉脑袋上了。
之后,三当家差人来说OK。为了还债不连累旭,段子也有动力活下去。
段爸爸段妈妈段爷爷死亡的事实无法改变。段家为了还清家族债务,早就把家私都搬空变卖。剩下鱼塘的猪圈没有人要。
段子就是铺上石棉瓦洗干净盖上席子睡的这好几个月。也不用复仇了。明天要开始上学的。因为段子答应了爷爷的。还好义务教育不用交学费。
放学之后要像今天这样去餐厅端盘子。舅舅留下来的西装只有一件。绝对不能弄脏。脏了后天打工没得穿。打工到晚上十二点。收拾店里,做完打扫回到家就是一两点。猪粪的味道渗进了水泥地里洗不干净。还好明早六点上学。不用闻太久的臭味。啊还有舅舅骗投资人的钱没有还。
段子揉着自己刚好的双腿,薄被盖过脑袋。“真是一点好事都没有。”
旭给他带来锅碗瓢盆,两个睡袋。霍山扣给做了一顿饭。抡起斧子砍了那株法国梧桐。只剩下一个木头墩子在那里。怕它复活,霍山扣点火把它烤了个通透。直把这安居岛最后一棵法国梧桐烧成炭黑方才罢休。
按照约定好的说法,债务是旭还了的,段子只要把钱还他就好。旭说不收利息。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还。
旭扯了扯睡袋,问身边的人。“这样,你能接受吗?还是说我要收一点利息?”
段子背对着他。“收。这样我心里好受一些。”
“好。那就,”
太高他受不住,低了又觉得收到施舍,伤害他的自尊心。“那就,跟银行同价。你觉得怎么样?”
段子笑了。这还是高利贷吗?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还来照顾我那愚蠢的自尊心?
旭怕冷,整个人缩进睡袋里,巴不得连脑袋都缩进去。段子把薄被盖在他头上,隔着被子吻了他的额头。小声说,“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旭伸手把被子从脸上扒拉下来。段子已经拿回被子又背过身去了。旭用着对方也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我不是天使。我只是害怕。失去一次已经够我受的了。活着。段子,答应我。求求你了。债可以慢慢还,日子还要过下去。只要活着,就能看见奇迹出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神道道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很好。真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最好了。不用担心失去什么。知道谁好谁坏。剩下的只有一个,”
“一起活下去。”
旭侧过身,滚到段子身边,段子伸手把他连同睡袋抱着。做着古怪的梦。
梦中,居带着段子离开了安居岛。没有黏人的弟弟曦,没有仇恨,没有报不了的恩。他们远离黑道白道。在荒郊野岭中,天地lun理外,逍遥自在。居猎了一头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