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天宫,只怕——这武殿殿主将是要换人了……
果然,主位之上,一直闭目养神的谷主南宫行双眼一睁,满含杀机的凌厉目光直射厅中的武殿殿主丁不二!
“谷主!四公子南宫天幕是你的四子!翔儿却是本殿唯一的骨血!”武殿殿主丁不二猛一转身,怒目圆瞪,望向主位之上的谷主南宫行,混身衣袍鼓涨而起,显已凝聚全身功力,与谷主南宫行充满杀机的目光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丁不二此时虽是全神防备着主位之上的谷主南宫行,却深知自己绝非谷主南宫行的对手,全身劲气外放,锁定的目标,却是此时正在他身旁的节夫人!
节夫人脸色一白,她不会武功,此时又站在丁不二身边,被这凌厉的气机笼罩其中,只觉呼吸困难,手足僵硬……
谷主南宫行见状,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犹豫……
“丁殿主,想是误会了!幕儿病了几年,身为母亲,我一未管事,二无武功,前往照料无法自理的儿子,有何不对?何况,幕儿的病情,丁殿主如何不知?丁殿主的心情心竹感同身受!谷主亦是为人父者,丁殿主何以如此糊涂?”节夫人艰难地开口,却是话中有话。
武殿殿主丁不二闻言一怔,心念电转,豁然开朗,面露喜色,收敛起外放的内力,面向谷主南宫行,身形一矮,双膝落地,高声说道:“丁不二愿放弃武殿殿主之职,小儿丁翔亦愿放弃十三公子的身份!只求谷主开恩,准许我父子二人随侍谷主左右,同进禁地!”
谷主南宫行闻言,默默低头,似在考虑。
节夫人美艳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媚眼流转,静立于地,不敢妄动。
武殿殿主丁不二低头静待半晌,不见谷主南宫行回答,正自惊疑不定,忽感身旁细微风动,大吃一惊,心知上当,猛然起身,头也不回,向着身旁节夫人站立之处,一掌拍出!
主位上的谷主南宫行冷笑一声,稳坐主位,却是动也未动。
武殿殿主丁不二掌劲落空,心中暗凛,眼角余光瞟见,节夫人身在半空,花容失色,正倒飞向右侧坐椅,二公子南宫天斜早已起身,迎向空中的节夫人!而节夫人原本站立之处,一名黑衣影卫正让过掌风,手持一把细窄长剑,袭向武殿殿主丁不二!
身后劲风阵阵,两股锐利的杀气直奔胸腹而来!武殿殿主丁不二瞬间明了,谷主南宫行已存了必杀之心!
武殿殿主丁不二猛地一提真气,单足重重一顿,身形猛然向上拔起,让过三道必杀的利器,愤怒地暴喝出声:“南宫行!”
二公子南宫天斜正接住了节夫人,旋即退至一旁。那影卫用劲恰到好处,节夫人虽受惊吓,却毫发无伤!
谷主南宫行神色淡然,端坐主位,冷漠地注视着厅中拼斗。
节夫人方一站稳,不待二公子南宫天斜放手,便紧紧地抓住了二公子南宫天斜的手腕,凄婉地扬声说道:“谷主!妾身无知,只想着照顾幕儿,却不知违反谷规,连累夫君名誉!妾身愿搬离卓消宫……”
谷主南宫天行眼神一闪,看向节夫人,目光柔和,似赞似怜……
二公子南宫天斜一怔,看着节夫人死死抓握着自己的手,明白过来,节夫人这便是答应了自己昨夜的提议……
二公子南宫天斜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节夫人的手背,算作承诺。心下暗叹,原以为,以着节夫人这几年来看,绝不会放弃自己唯一的儿子!不想此刻竟绝然抽身!看来是小看了这节夫人了!只需哄得父亲欢心,父亲一日是谷主,便一日无人真敢向南宫天幕下这杀手,即便他是个疯子!可惜,这节夫人终究未落入自己的手中,自己还真不敢杀了南宫天幕……
“武殿殿主丁不二,违反谷规,动用武殿之力,插手绝谷公子之争,念其护子心切,仅免除武殿殿主之职,暂由副殿主代!三夫人节心竹虽擅入卓消宫,但念其无力干涉绝谷公子之争,令三夫人节心竹即日搬离卓消宫!绝谷属众丁不二,以下犯上,对不会武功的三夫人动手,令即处死,以彰谷规!”谷主南宫行站起身来,长袍一挥,缓步走出大厅,只余那冷漠的声音,在大厅众人耳边回响……
左侧五殿殿主眼神微动,眼望着谷主南宫行消失厅处,互视一眼,静坐椅中,冷眼旁观!
“南宫行!”武殿殿主丁不二目眭欲裂,袖袍翻飞,双掌一错,浑厚的劲力透掌而出,将三名黑衣影卫尽数罩入。
三名影卫兵器反转,护住自身,绞开掌风。
武殿殿主丁不二身形一闪,便欲扑向厅外。
眼前黑影一闪,两名影卫已挡至身前。
武殿殿主丁不二眼瞳一缩,背心寒气袭来,面前刀剑翻飞,竟又陷入三人合围之中……
节夫人看也不看厅中正搏命相拼的四人,眼望空无一人的厅门,思绪飞转,回到今日上午,卓消宫南宫天幕的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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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夫人伸手取过密信,展了开来。
总管天行见状,略侧过身子,探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