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闪的速度和一脸恐慌的表情,和她小时候洗菜时碰到某种软体动物的反应一样,曾望凭这就能断定他对自己没好感,不过她想想也是,他亲眼见过她的许多恶劣行迹,她也三番两次地对他恶语相向,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她这样劣迹斑斑的女孩。
排除他喜欢她这个微小的可能性后,关于他近来的种种行为,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他吃饱了撑的,他的正义感已经多到无处可用唯有发泄在她身上了。
曾望进行种种猜测之际,她没注意到走在身后的周祺红透了的耳尖。
……
晚自习期间,曾望单手撑着脑袋,一手转着笔看着周祺,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把他的数学作业拿过来。
这阵子,为了抄作业,她对他言语恐吓过,威逼利诱过,可是统统没用,他像是铁了心要让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无论她用什么招数最后都只能铩羽而归。
曾望突然想起张瑶教过他应付男人的方法,最有效的就是□□,因固她给她发了许多不知从哪找来的各色姿色上佳的美女的照片,好让她在“钓鱼”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如果把这方法用在周祺身上,勾引他……曾望看了眼不问世事安静做着作业的周祺,把这念头打消了。
想想之前王亚亚的下场,他这唐僧一样的性格,怕是不懂什么叫女色。
曾望最后还是决定来硬的。
“喂。”
周祺顿笔扭头:“嗯?”
“数学作业。”
周祺放下笔,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应该自己做。”
曾望把笔扔在桌上:“我不会。”
周祺一笑:“我可以教你。”
曾望皱眉:“你这一天天的,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不好吧。”
“不会。”周祺摇头。
真是个死脑筋,曾望暗诽道,眼看他不为所动,毫无转圜,眼一翻打开今天发的数学卷子,拿起笔飞快地把选择题勾选了,之后把卷子往他那边一推:“讲吧。”
周祺看了眼她随意勾选的答案,一时哭笑不得:“选择题一半是错的。”
曾望眼一亮:“才一半?正确率还挺高。”
“……”
曾望耸肩:“我这种差生,只错一半老师就已经很欣慰了。”
周祺被堵得没话可说,叹口气拿过稿纸开始一题题给她讲解。他讲得认真,一步步讲得很细,还会顺带把知识点给她点出来,尽管如此,曾望仍是像前几次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敷衍似的应着,等他把答案算出来后她就迅速拿笔抄上去。
周祺见她一点长进都没有,眉头轻皱思忖了下,再讲题时就不讲通透了。
“你先代入这个点把双曲线的渐近式算出来,之后再利用这个方程算出渐近线,然后就能利用这个式子算出……”
“停!”曾望打断他,“你怎么不把步骤写清楚啊?”
“我告诉你方法,你自己算出答案。”
曾望诧然,瞪大眼睛:“什么?”
“我把公式写在边上了,你试试。”
曾望难得张口结舌:“你、你……”
周祺追加了句:“你得快点,不然今晚做不完了,卷子下课要交。”
曾望咬牙狠狠地瞪他,周祺毫不松口,他早已摸清了她的脾性,看似充满攻击性,但并不是不分是非曲直。
曾望瞪了他半刻,周祺就平静地回视她半刻。
她能够有力地回击像王亚亚那样的挑衅,但是对于周祺这样的“怀柔”,就像是利刃对水,她压根没法应对。
曾望在他那吃了个冷闷,不甘地撤回自己的卷子,拿起笔趴在桌上老实地照着他的方法演算起来。
周祺本以为她会拂袖而去,现在见她妥协,暗松一口气。
一晚上,曾望就在周祺的悉心指导下,咬牙切齿,满腹怨气,磕磕绊绊地做着卷子,等下课铃声响起,她立刻把笔一扔,提溜上自己的书包就要走。
周祺喊住她:“最后两题……”
曾望努嘴:“差生不会做最后两题很正常。”
她说完突然弯腰凑近他,在看着他神情变得慌乱后低声说:“周sir,今晚就不用等我了。”
……
曾望一如往常地去了小吃街,相较于前几天因天气原因造成的冷清,这两天小吃街上又开始人烟辏集了起来,狭窄的街道上又是人头攒动,每个美食摊子都冒着热腾腾的烟火气儿。
耿明鹏的烧烤摊子也是一样,新老顾客前来光临,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喝酒划拳,撸串唠嗑,热闹异常。
张瑶今晚不在,曾望一个人在跑腿忙活,一会儿那边点单,一会儿这边要酒,人走后她又去收拾桌子好给接下来的客人腾桌子,可以说是忙得脚不沾地了。
“再要两瓶酒。”
曾望听到有人喊,放下手中的盘子,从冰柜里拎出两瓶酒送过去。
要酒的人是个肥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