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平淡的说道。
璎珞望着那画卷,良久无语,最终她轻轻点头,“嗯,阁老大人的良苦用心音洛铭感不忘。”就在她要将视线转移开的瞬间,却不禁意的瞥到那绢纱左侧留白处的一方红色印章,仔细辨认之后,璎珞不禁吃了一惊,“醉月居士!”
谢衡之也留意到她的神情,他深吸了一口气,眸色深深的说道:“你也看到了吧,你如此聪明,想必也知晓那方印章的出处。”
璎珞自小在相府长大,关于皇族之物她或多或少也有所见闻,“醉月居士”这四字正是当今陛下早年间所用的别号,而这枚印章更是皇帝当年亲手所刻,可见这个别号对他的意义十分不凡。
只不过后来这个别号不知什么原因再不被皇帝提起,而这枚印章也没有再在世人面前出现过。
不过看着眼前甄夫人的画像上却有一方这样的印记,倒是让人有些不解。
“你知道,甄夫人的闺名唤做什么吗?”谢衡之清朗的眸子望着那画上的印章,语气淡淡道。
璎珞转过头来静静看着谢衡之,脑海中恍然有一抹亮光闪过,难道?
只见谢衡之只是莞尔,脸上的笑意更见幽深,“甄夫人姓楚,单名一个月字。”
璎珞心头一跳,果然如此,若不是看到这幅画卷估计谁都不会想到甄家与皇帝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渊源。如此细想起来,甄垣当年的被贬出京的真实缘由实在就有些令人遐想了。
从密室里出来,已是黄昏时分,夕阳金色的余晖慵懒的洒在身上,让这稍凛的初冬竟也有了一丝暖意。正在院子里清扫的几个小丫头,看到谢衡之正目光温柔的同身旁一位仙子般清丽的小姐轻声说话,稍感疑惑的同时都不禁心中微诧,这两人并肩站在一处的画面,怎会如此的般配和美好。
谢衡之看到几个小丫头正偷偷打量着他们,随即轻咳了一声,将那几人招呼了过来,正色道:“这是甄家大小姐甄璎儿,这座宅子真正的主人,以后你们要尽心服侍才好。”
“是,公子!”几个丫头垂下头齐声回道。
谢衡之转向璎珞,含着笑意说道,“璎儿,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我从谢府选拨过来的,身世背景都是信得过的,你尽管放心。”
这句让她放心,显然包含了许多深意,璎珞自然是明白其中的缘由,不禁微微点头,“多谢你了。”
谢衡之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温煦的暖意,“你我之间不必再说谢字了。”
璎珞面上一暖,便也没再说什么。谢衡之站的离她极近,隐隐都能嗅到她发丝间清幽的栀子花香气,香气阵阵传来,让他的心也跟着不由得一软,忍不住想抬手抚摸那泛着淡淡光泽的柔软发丝。
璎珞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装作漫不经心的轻轻向前走了两步,将这份尴尬化解于无形。她如何能不知谢衡之的心意,只不过如今的她早已没了那些儿女情长的小女儿心思,或者说,她已经忘了该如何去投入一段感情,再全身心的去爱上一个人。忘了,还是不敢,连璎珞自己恐怕也说不清楚。
谢衡之眼神微微黯淡了下来,良久,他轻轻一笑,笑容中满是温柔,“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沈府了。什么时候搬过来,你找人知会我一句,我派人去接你们。”
第一百四十二章 往事伤情
>> 在缓缓驶向皇城的马车里,陪侍在一旁的李德盛看着陷入沉思的皇帝一言不发,心底不禁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今日,皇帝之所以会微服出宫本是为了探望重病垂危的老辅国公,但是出了辅国公府后,皇帝却并没有吩咐车驾回皇宫,反而出其不意的命马车去了南城区。在皇帝说出南城区这三个字后,作为心腹侍奉皇帝几十年的李德盛就已完全明白了他的心思。
“哎,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主子竟还没有放下……”,李德盛心里不禁暗暗叹息。然而刚才的惊鸿一瞥,更是令他的思绪久久不能平复,因为刚才甄府门前的那个年轻姑娘不论眉眼还是身段都像极了当年的楚姑娘,那个曾被天子放在心尖上求而不得的女子。
当年之事,他也算亲历其中,皇帝的执念有多深,他自是看在眼里。
当年,刚刚登位不久的皇帝也是这样微服出宫,却不料在郊外遭到了刺客们的暗杀,虽然护卫们拼死抵抗,但皇帝还是意外的受伤挂了彩。说起来也是天意,孤身一人逃出劫杀包围的皇帝幸而被当时上山采药的楚月相救,见他伤的不轻,楚月就做主将他带回药庐悉心照料了几天。虽然皇帝后来安然回宫,但一颗心从此却是留了下来。
说来也巧,就在皇帝筹谋着要迎楚月入宫为妃之际,当时皇帝最倚重最信任的臣子甄垣却要和青梅竹马的恋人大婚了。
大喜之日,皇帝亲自前来主婚,这份荣宠当时可是惹得多少人眼红不止。不过就是在那一天,皇帝又一次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楚月,不过,此时的楚月却已是披着耀眼夺目的凤冠霞帔,一脸娇羞粉面桃花的新娘子了。
那铺天盖地的大红色刺的皇帝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