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突然出现的老媪虽然衣着怪异,但模样却是十分亲切,尤其她脸上还挂了和蔼的笑容。老媪走到了女孩跟前,蹲下身,用手轻轻给她拭去泪水,然后又把她揽入怀中。
感受到了无声的安慰,怀中的人一动一动地开始抽搐起来,随后动静越来越大,接着一阵委屈的哭泣声爆发了出来。像是把那老媪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女孩紧紧揪住了对方的衣裙,在她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老媪不停拍打着那柔弱的小身体的后背,一下一下安慰着小女孩。她似是十分有耐心,一直任由着小女孩发泄着情绪,并没有去打扰。
因为女孩把头埋在了老媪的胸口,所以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那是一种惊喜而又纠结的神情。但随着小女孩的哭闹声渐渐平息,那一丝纠结也一点点褪去,似乎是做好了什么决定。
小女孩终于平静了下来,慢慢松开了双手,看着老媪衣裙起皱的地方,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然后低低
地发出一声:“婆婆,我”
“不碍事,一件衣服而已。”女孩道歉的话还未出口就被老媪拦下了,接着她又道“孩子,现在天都黑了,我带你去婆婆家中休息吧。”
女孩心里倍感疑惑,明明自己来的时候是清晨,怎么一下就到晚上了?对了,还有那条蛇!
“奇怪,那条蛇呢?”想到那条蛇,女孩便立即绷紧了身子,慌慌张张在洞中搜寻它的影子,却发现它早已没了踪影。
一双柔软的大手扶住了小女孩的后脑勺,然后那人在她耳边说道:“哪来的蛇,这里一直就只有婆婆我一个人啊。”
黑色的浓墨几下就涂满了小女孩的眼眸,惊呼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她就先晕了过去。
眼中,脑中,都是一片无止境的黑暗。
这个时候,连恐惧也略显多余。
☆、提壶捉鬼
过了大半日,夏苍又去找了虞休辙商讨如何应对鬼族的事。临走前,虞休辙若有所思地盯了眼摆在桌上的半块玉。
林琰一般是不会在族人的非休息时间出来走动的,除非自己在她身旁。她的这种自觉也让虞休辙省去了不少担忧。
但今日看到那块白玉的样子,虞休辙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林琰分明比自己更熟悉那玉,一定早已发现那玉又有新的残损,但却未在他面前提起。
有些事情一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发生了。
有些急于求成的人也快要露出破绽了。
青龙部的一位高阶管理者把虞休辙引领到了位于魔界东方的大殿之上。他一进门便扫到了坐在里面的夏苍还有阳爻,以及他们各自任命的几位管理。
他们最终决定将司徵送到冥界。非鬼族之人进入冥界必定是阶下囚的待遇,余生就要与饿鬼、各形各色缺胳膊断腿的野鬼孤魂做伴了。
虞休辙不敢想象如此骄傲,如此自命不凡的司徵,一旦去了那,他的将来究竟会是什么模样。他望了望对面的阳爻,对方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更看不出悲伤与惋惜。
也许,所处之位高了,有些事情就很难随心随性而为了。向他们那样的人,为了维护自己所认定的重要之物,掩盖或者说是牺牲掉一些个人情感也是值得的。
他的父亲虞橫也是如此,想到这儿,虞休辙显出些许遗憾的神情。
夏苍会错了他的意,还以为虞休辙在惋惜司徵。便在一旁向他解释道:“尊主不必太过伤感,身为执明长老,却私自去招惹鬼族之人,这本就是大错,就算不把他交给鬼族的人,在本族也必会接受严酷的惩罚。将长老送往冥界,一来可以安抚鬼族,二来若是来日再出现此事也可洗脱嫌疑,毕竟凶手已经交给他们处
置。”
看他们的意思便是这事已经没有什么可回转的余地了,即使自己有心想放司徵一马,恐怕也会被他们阻拦吧。虞休辙暗暗泄了气。
离开了大殿,虞休辙直接去了天禄房,在里面转了半天,最后拎着一壶酒走了出来。
趁虞休辙离开的这段时间,林琰绕过泗工,偷偷溜到了暗室之外的那片林子里。手里紧握白玉,焦急地等待着昨晚那人现身。
而另一边,一位侍者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摆好了酒具。虞休辙在两盏酒杯中斟满了酒,并把其中一盏轻轻推到了司徵的面前。
“小辙的心情似乎很好啊,居然还肯过来跟我喝酒?记得你以前可是明里暗里都要跟我作对呢,连表面的客套都不愿意装。如今我落到了这般境地,你倒是要来跟我套近乎了?”司徵瞥了一眼他,用食指蹭了蹭杯壁,说道。
虞休辙摇着头笑道:“以前那是年幼不懂事,司徵就不要一直放在心上了。前些天得酒我还记得,这次特意来向你赔罪,你可不要再拒绝了。这次之后,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能在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我们什么时候有平声静气地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过?不是装腔作势的互相嘲讽就是剑拔弩张的争吵。说是上下级,我不服气,说是朋友,你也不会认。我看你是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