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大可以回到益城过自己的太平日子。要不是因为答应了凫丘要好好护送他到重门,他才懒得在追上去纠缠。
之后,那地仙总算是望见了前面虞休辙的身影。
他在后面大喊道:“你等等啊,你就不能等等我这个老头子吗,没人教过你尊老......吗?”他及时收了嘴,把“爱幼”这两个字咽了下去。
然而虞休辙闻言,并没有停下脚步,颇为平静地回道:“不好意思,我失忆。”
这话可把那地仙气的不行,真是有苦也说不出,想骂人也无处发作。而此时虞休辙便在前面大笑起来。
记得他们在夜里,刚溜出益城的时候,地仙还恋恋不舍地瞧了一眼身后的城楼。
虞休辙揶揄道:“一个大男人,堂堂的地仙,出个城而已,至于弄的跟生离死别一样吗?”
地仙摸了摸眼睛,正经地说道:“当然至于。益城也算是我的家,虽然那些百姓对我很不满,但我与他们朝夕相处久了还是会有感情的。这次我去重门以后,可能”他哽咽了一下,然后又缓缓说道:“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只能希望凫丘能帮我尽快除了那条路吧,这样就算没了我,大家也还是能安定地在这里生活下去。”
见他是真要落泪了,虞休辙便干净抓起地仙自己的袖子,在他脸上蹭了几个来回。那地仙一下就被他逗笑了,一脸委屈地说道:“你干嘛这么嫌弃我啊,我掉个眼泪而已,你至于这样吗。对了,还有,我怎么觉得你这么没有人性呢,一点感情都没有。”
“因为我失忆了啊。”
听到这话,那地仙才抬起头看向虞休辙。随后揽着他的肩宽慰道:“没事,都是男人就别太矫情了,失忆就失忆了吧,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你现在不也好好的过着日子呢吗,而且你身边还有个仙保护着你呢,这都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
虞休辙甩了他搁白眼,心道:刚刚在这里矫情的明明是他自己吧,怎么现在一眨眼就成了我。
“你觉得我现在过的日子能叫做好?我不就是个去送命的吗?”
那地仙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唉,话不能这么说,凫丘也是为了你好啊,否则怎么可能会让你去冒那么大的风险呢?”
虞休辙闭了眼,没再去理会那地仙。
他现在有些怀疑了,到底林琰和凫丘的真正目的是不是在救自己。什么东西能比他的性命还重要,连那老财迷都知道重门几乎是有进无出的地方,他们为何还要我进去?
“对了,你和那个凫丘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还有他是怎么想的呀,让我堂堂一个......”地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虞休辙迅速截断了,“让你堂堂一个神通广大的地仙来做我的护卫。”
他不耐烦地帮着地仙说出了他之后想说的话,同时一把将他凑过来的脑袋移开。
在虞休辙心中,凫丘的形象也是模模糊糊的,并不想他眼前的这个老财迷那样一眼就能看透。
早上的时候,凫丘看到自己胳膊上有伤,当机立断拿出一把刀子就开始往他手上割。他在一旁“啊啊”大喊都没能阻止凫丘下刀。他割下去的刹那,虞休辙晃了神,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深渊里,他在底下疯狂地喊着凫丘的名字,喊了好久好久,知道Jing疲力尽的那一刻,天空中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光一点点投射进来,耀眼的光打到虞休辙一人身上,他连忙举起胳膊挡在了额前,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有人正抓着他的胳膊往外拉,他抬起头看去,发现对方是凫丘,换句话说是一个长得和凫丘一模一样的人。那人动着嘴巴,发出轻微不可闻的声音,虞休辙不断往他那凑去,想要试图听清他在说什么。
不断挨近对方,声音也变得渐渐清晰。
“我会去报仇的,带着你。”
接着那人就紧紧攥住了虞休辙的手腕。
虞休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之后就拼命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开他的手。
“你别再乱动了!你这样我还怎么给你包扎,还是说你真想让自己这条胳膊废掉啊!”凫丘双手按住虞休辙,然后大声在他耳朵旁吼道。
虞休辙一下从噩梦中惊醒,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回回神。他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自己敷着药但还没有包好的胳膊,沉默了一阵,然后用一种极为心虚的声音对凫丘说:“我刚才睡着了。”
“你还真是挺能挨啊,连割rou这种痛苦的时候你都能睡过去啊!”凫丘似乎是没有看出虞休辙的异样,继续用平日里那嘲弄的语气调侃着他。不过调侃归调侃,玩笑过后他又仔细地帮虞休辙包扎好伤口。
他临走前,又跟虞休辙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
一定要坚持到他们来。
虞休辙仍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脑中梳理着到了益城之后发生的种种。但偏偏在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时,那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地仙又跑了进来,还在他耳边一刻不歇地砸一堆堆的话过来。
就如同现在这样。
“你不要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