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越来越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试过控制住,试过之后,却发现他完全控制不了。
摘下眼镜,他抬眸。
克制不了,就不用再克制。
晚上吃晚饭时,姜姜发觉姜沉璟的座位好像离她近了很多。
她疑惑地瞥了瞥他,随后转过眼,静静地往嘴里送着东西。
吃过晚饭,她正要上楼时,沈彩蓉忽然道:“慢着,你药还没喝呢。”
说着沈彩蓉就让云嫂把药端上来。
浓浓的中药味刺得她舌根发苦。她把药碗放到案几上,等它冷一会儿再喝。
阿宝挤到沙发上,一头歪进她怀里。
那一刹那间,姜姜眼前一恍惚。
阿宝雪白的毛开始变成黑色,慢慢地蜕化成了一只黑色的小狗。
眼角有疤的小黑狗。她眨眨眼,小黑狗又变成了毛茸茸的阿宝。
姜姜揉了揉鼻梁,发现阿宝在她怀里左嗅嗅,右嗅嗅,嗅到她肩颈处时,突地尖声叫了起来。
它尖利地在她脖子上嚎着,像是自己的领地被别人占领了,蓬发着勃然怒气。
阿宝开始舔她,如同要冲刷掉什么一样。
姜姜有些蒙圈,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这样。
“阿宝?阿宝?”姜姜拍了拍它。
它使气似的理也不理她,一个劲儿地舔着她的脖子。
舌头上的粗粝刮得她有点难受,她正要把它抱开,怀里忽然一轻。
阿宝被姜沉璟抱了下来。阿宝在他手里剧烈地蹬着小短腿儿。
他把阿宝递给佣人,“带它去它的房间。”
佣人把阿宝带走。
阿宝的叫声逐渐远去。
姜姜抹了把被阿宝舔过的地方。
有些shishi的,她拿纸巾擦了擦。然后试了下药碗的温度。
觉得可以喝了后,她屏息一口灌进去。
一喝完,她苦到虚眯着眼,要去拿小碟子里的糖果时,唇边一甜,软软甜甜的糖被推进了嘴里。
去拿糖果的手卡在了半空中,姜姜含住糖,含糊地说了句谢谢。
“很苦?”他问。
姜姜又吃了一颗糖,“苦。”
不知道这药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糖在口中化开,总算把苦味压散。
她漱了漱口,说:“我回房了,晚安。”
姜沉璟站起来,走在她后面。
上楼梯时,姜姜感觉到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抿抿糖,快步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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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辞直直地看着前方。
勾连交缠在一起的男女靠在门上,激情拥吻着。
男人的手在女人腰上不停地摩挲流连,女人破碎地呻。yin着。
瞳孔失去焦点,他如一段戳在地里的木头桩子,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面。
突然间,四周开始扭曲,前面纠缠在一起的男女骤然消失。
掌心下一片温软滑腻,他渐渐聚起焦,视野里出现了一张含着笑靥的脸。
他怔怔地看着她。
她弯着眉眼,眸子里仿佛碎了星光,尖尖的小虎牙落在唇边。
她靠近,莹润嫣红的唇瓣在眼前放大。
陆辞猛然睁开眼。他喘着息,把灯打开。
室内寂静森凉。
他扶住额侧,汗珠滚落到被子上,浸染出深色的斑点。
掀开被子,他茫然地看着下腹的灼热。
半晌过去,他抽出烟。
天际开始泛白。
陆辞从床上下来。
烟头歪七八扭地倒了一地。
他倒出一杯水,却没有喝,只是慢慢地转着水杯。
姜姜睡得昏昏沉沉的,床头小柜上放着的手机响了。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
“喂?”嗓音带着懒懒的软绵。
“姜姜。”
听到这声音,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陆……陆辞?”她坐起来。
“嗯。”
姜姜想掐断电话,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按下去。
夜里四周极为安静。
她听到他微微的呼吸声。
“有事吗?”
他没有回应。
姜姜等了好一会儿,她看了看窗外。
天还没亮。
这么早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没事我就挂了。”
她说完,又等了等,终于等到他开口。
“姜姜。”
“嗯?”
“姜姜。”
“你说。”
他又重复一遍她的名字。
仿佛把她的名字衔在唇齿间,一遍又一遍缓慢地沉yin摩擦着。
暗哑温和,不复以往的岑凉,两个字吹拂到她耳朵里,她的心陡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