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脸上的视线,贾蓉轻轻一抬眸,瞅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与之对视片刻,便举起手,理所当然的说道:“我闪着了腰起不来,一日夫妻百夜恩,你确定不扶我一把吗?”
夫、夫妻?!!
沈若虚闻言身体一瞬僵化,面部迅速gui裂。
呆滞了须臾,在贾蓉催促的目光中,他同手同脚的走过去,屏住呼吸蹲下来。那双刚揍得杨霈两人死去活来的双手,一只小心翼翼地扶着贾蓉的手臂,一只轻轻环着他的背部,搀着他起身。
恍恍惚惚的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沈若虚垂下眼帘,目光从贾蓉的脸蛋滑落至他自然垂落的素手。
好半晌,沈若虚尴尬出声。“你……那夜……我……”
贾蓉用一种极平淡的语气,说着令人脸红的话。“那夜啊?感觉还不错。就是你的动作有些粗暴,咬破了我好些处地方。至今我肩膀和后腰两处,严重的咬痕还没能彻底消除。”
酝酿着怎么开口道歉的沈若虚,听到了他毫不委婉的一席话,咬破了自己的嘴巴。
他愕然抬头,目光难以置信的盯着贾蓉,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贾蓉不看沈若虚的反应,低头拍掉袖子上的灰尘和枯草碎叶,略微停顿一下,又道:“还有就是,次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你居然装睡。折腾了我一夜,身体都快碎了,也不知道帮着穿衣,对此我很是不快。”
话到此处,贾蓉淡淡瞟了沈若虚一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沈若虚听完他似控诉似埋怨的一段话,又窘又尬,当下感觉自己当日慌乱之下,下意识闭眼装睡的行为罪大恶极透了。
沈若虚讷讷道:“抱歉。”
贾蓉定定注视着他,正欲说话,那边宋青焦急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阿虚,你没事吧!”
宋青和沈若虚原是一块儿跑出建筑群的,只不过不久前一波人流涌过来冲散了两人。宋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重新找到了沈若虚。
宋青挤到这边,已经气喘吁吁了,他瞧见了地面杨霈和李若光的“尸体”,嫌弃的撇撇嘴,一人踩了一脚,走到沈若虚身旁站定。
“可算是找着你了。”
轻吐出一口浊气,宋青表情如释重负。
这会儿靠近沈若虚,宋青看见了他的表情不太对,也发现沈若虚身边站了一个人,不由得挪动视线看过去,登时目光便直了。
宋青睁圆眼睛死死盯着贾蓉,微微张开嘴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窝草!这人不是那天在花楼里和阿虚春风一度的少年吗?
他怎么会在国子监!!
尽管阿虚的性子凶了些,看起来极具威慑力,可芯子却是纯得不能再纯了。无怪阿虚的耳根子透着古怪的红,原来是见着了与自己首度春风之人。
宋青背过身搓了一把脸,揉掉了脸上的惊讶,转身含笑看向贾蓉,拱手温和问道:“在下宋青,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沈若虚目不斜视,支着耳朵偷听。
贾蓉微微颔首,回道:“鄙人姓贾。”
宋青忙笑道:“原来是贾公子啊,幸会幸会。”迷之尴尬,接下来该说点什么?
尴聊了几句,互相交换了姓氏,贾蓉没再接话,宋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聊下去。
他一会儿瞄一瞄贾蓉,一会儿瞥一瞥沈若虚,见两人都不出声,索性也闭嘴不言了。
就这样沉默的过了片晌,又是一波余震袭来。沈若虚动作快过大脑,想也不想就揽住了贾蓉的腰,以免他站不稳跌倒。
宋青听着大地的轰鸣声,脸色发白,害怕道:“这地动也太恐怖了!小时候听曾祖提起京城发生过地动,当时只当是在听故事,没什么感觉。如今亲身经历过了,我才知晓个中的可怕。”
贾蓉抓着沈若虚的手臂站稳身体,听见了宋青之语默然望天。尽管地震不可能是他用来坑贾珍的几枚手蕾引起的,但他仍旧莫名心虚。
几波余震之后,一直到了黄昏时分,都未再有余震出现。
不过人们不敢放心太早,生怕余震还会再来,不敢进入房子,提心吊胆的在室外过了一夜。
平平稳稳的度过了一晚,直至次日清晨,吓坏了的人们终于确定地动已经过去了,壮着胆子走向自己那被震得不成样子的家。
历朝历代,每逢有大灾,皇帝便会发罪己诏背锅。
此次地动虽说不上十分严重,但因波及皇城,按理说,本朝帝皇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当了这一回背锅侠。
可偏偏出事前,宁国府发生过两次像极了天罚的响震。满京都的百姓都在传,是上苍降罚警告贾珍。
加之,今早百官才弹劾了贾珍与其儿媳私通,天理不容。
原先憋屈准备扛罪的皇帝,经过了身边的人一提醒,找到了替罪羔羊,他马上就笑没了眼睛。
负责调查贾珍私通事件的杨大人,被手蕾爆炸吓坏了,改变了主意,要禀告皇帝贾珍与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