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实在是漂亮,修长匀称,连手背上若隐若现的筋脉都好看,陆壹情不自禁被吸引了注意力。
于是等他后知后觉意识到手心里的东西时,那道背影已经走开几步远了。
“……”
一枚硬币。
还是五毛。
他起身,从台阶上蹦了下去。
“姐姐……”
春夏已经跨上单车,那一瞬间绷紧的腰线极为漂亮,将他未说完的话抛在五十度高温的地上,沿着马路远去了。
陆壹挠了挠头。
是他的声音不够甜吗?
-
Lose Demon酒吧,陆壹姿态放松地陷在沙发里,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挨了顿训才从老师那儿要回来的手机。
一下午微信里几百条消息,打眼一扫没什么紧要的,他慢吞吞地沿着列表挨个删除。
对面,谭风yin瘫在沙发上,从他进来开始,已经哈哈哈哈笑足了五分钟。
童宪停好车,吆喝着进来:“老八刚给我打电话呢,他女朋友今天过生日,包了个饭店,顺便庆祝他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两位数都能录取的野鸡大学有什么值得庆祝的。”陆壹垂着眼睛,“不去。”
“这话你可别当着他面说,小心给他又气哭了。”童宪飞快瞥了谭风yin一眼,底下踢了他一脚,借着拿酒的动作扭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别笑了啊。”
谭风yin这才捂着肚子从沙发上直起身,摸了摸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哎卧槽,好久没笑这么开心了。陆壹快跟我说说,你今天上课大庭广众性sao扰,到底是怎么sao的?”说着没控制住,再次笑倒了下去。
陆壹:“……”
童宪举手证清白:“不是我说的。”
画室不少同一个圈子的熟人,陆壹被赶出教室不到十分钟,关于他性sao扰的新闻已经在朋友圈大肆散播了出去。还有人闲得蛋疼专门拉了个群,除了当事人陆某,他们一拨的发小全在里边了。
群名就叫【8·8特大性sao扰案件】,一帮人在里面cos警察办案。
去接陆壹之前童宪就退了出来,也不知道现在案件侦破到哪个阶段了。
一边删,一边不停有消息进来,入目一片哈哈哈。陆壹删烦了,把手机一撂,拿了瓶酒,开完把开瓶器丢到桌子上,铛地一声轻响。
“好了不笑了,说正事。”谭风yin清了清嗓子,整理好表情坐起来,“你们今天画人体?那个模特多漂亮啊,居然能让你当场硬了,有照片没,来让我瞻仰一下。”
陆壹往后靠在沙发里,喝了口酒,微眯着一只眼睛笑。
“超漂亮的,神仙下凡。”
谭风yin“噗嗤”一下乐了。
“你为了给自己挽尊,也不用编这么瞎的话吧?现在满世界都是仙女,下凡的路早堵车了。”
陆壹挑着眉,轻轻晃了下脑袋,对他的质疑毫不在意。
“哎,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童宪想到什么似的,往前挪了挪,“我有个小姨,长得真跟仙女似的,我见过她几回,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谭风yin反应很快:“你妈不是独生女吗,你哪来的小姨?”
“表的。”
“你上次说马云是你远房亲戚。”陆壹淡定地提醒。
童宪尴尬了一下:“我那是喝醉了胡扯的。”
说来惭愧,他有个一喝醉就吹牛的毛病,这些年吹起来的牛皮攒起来可以出本书了。
“对啊。你今天才喝几口,也没醉呢,怎么就开始吹牛了?”谭风yin笑着,显然没当真。
“真的,是我姥姥的妹妹——就是我姨姥姥的女儿。”
童宪放下酒瓶,煞有介事地说:“我姨姥姥结婚的时候家里不同意,闹得挺僵的,就不怎么联系,这几年才缓和一点,我也就过年回我姥姥家的时候见过一两次。”
“就算是真的,都你姨了,不得有三四十?”谭风yin啧了一声,“那沉的是鲨鱼吧。”
“哪儿啊,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同龄人。我姨姥姥是家里老幺,跟我姥姥就差了十好几岁呢。”童宪说得信誓旦旦。
谭风yin扭头看向陆壹:“你信吗?”
陆壹耸了下肩。
“瞧。”谭风yin摊手。
“我说真的!刚好我表姨就在A大,开学那天我把她叫过来,好好让你们开开狗眼!”童宪气得扯了扯裤腿,“来打一赌?”
说完,掏出一张卡气势恢宏地摔在桌子上。
谭风yin把钱包压了上去。
“老陆,来,下注。”
陆壹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捏在拇指和食指间转了两下,郑重其事地搁在谭风yin牛皮钱包的上方。
谭风yin一脸鄙视。
童宪还专门拿起来看了看:“五毛?”
陆壹一本正经:“很珍贵的,神仙开过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