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校园里骑重机车,被人举报到教务处?”
陆壹姿态懒散地陷在沙发里,说:“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闭嘴!”陆爸爸气势汹汹地将拿在手里的杂志摔在茶几上,指着他的鼻子,“我送你去学校,是让你去闹事的?成天吊儿郎当的,一点正事不做,吃喝嫖赌倒是五毒俱全。才开学一个月,你就犯了两次纪律,不想上给我趁早滚出国去!”
“你凶什么凶嘛!”陆妈妈把果盘往茶几上一搁,“问都不问就乱发脾气,别人要是不惹他他会打人吗?”
陆爸爸怒道:“你也闭嘴,我教训他呢,你别给我捣乱。”
陆妈妈生气地站起身,拿起杂志摔回陆爸爸身上:“我生的儿子你凭什么教训,想教训你自己生一个啊。”
“你!”陆爸爸气得无言以对。
陆妈妈哼了声,叉着腰气哄哄道:“我让你给我带个包你都能忘,你心里早就没有我了!上次你%¥@#%……”
“……”
不是说好教训他的吗?
陆壹在沙发上毫无存在感地坐了片刻,从两人鸡飞狗跳的夹缝中间溜出去,上楼回房间。
咖啡研磨机是在几日后送货上门的。
但,送货员不是陆老板本人,而是一个临时被委以外派任务、摸不着头脑的店员。
这台机器是备用机,全新的,一次都没用过。老板要送人也能理解,毕竟家大业大,开个咖啡店跟玩儿似的,送台咖啡机也没什么稀奇。
但送人之前特意嘱咐他们先用两天,制造做旧效果,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门铃响起时,春夏正在上第一颗螺丝。
她松手,起身,“啪”地一下,因为连接不够坚固,拼成直角的两块木板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她皱了下眉,放下螺丝刀。
门外站着穿伯克利制服的店员,费劲地从箱子后面冒出头:“您好,您的咖啡机到了。”
“我已经有了。”春夏说。
店员正在心里复习陆壹吩咐的那套说辞,以便在对方拒绝时从容应对,一听这话就愣掉了。
“啊?哦,那双抱歉,打扰了。”
春夏关上门。
店员抱着相当沉重的箱子艰难地转身,搭电梯下楼,对上一道来自花坛边暗中观察的眼神。
抱着箱子走过去,把春夏的话汇报一遍。
陆壹跳下地,抬头朝上面瞅了瞅。
“现在怎么办?”店员问。
“搬回去吧。”陆壹抓抓头发。
店员点点头,正要走向车子,又被叫住。
“家里开灯了吗?”陆壹问。
“没啊。”店员一脸茫然地说,“大白天这么亮,不用开灯啊。”
“她在看电影吗?”
“没……”店员记得刚才视线中,客厅地上一片木板,便道,“好像在组装柜子吧。”
自己组装柜子?
陆壹摸了摸眉毛。这种大家具,一个女孩子应该搞不定。
“你说,我应该上去吗?”
“人家已经有咖啡机了啊,你还上去干嘛。”一头汗的店员无比耿直地回答。
陆壹眼皮一掀,斜瞄着他:“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双手已经快要断掉了,被拖着不能走的店员一脸痛苦:“……那,你上去?”
陆壹活动了一下肩膀,煞有介事地撸起卫衣袖子。
“既然你强烈要求我上去,那我就上去吧。”
店员:???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活在对话中的老八:导演,我什么时候能上线?
八导:你没有戏份,走开,不要挡镜头。
第8章 八毛
春夏坚持将螺丝拧到底,才去开门。
陆壹穿着白色的连帽卫衣,牛仔裤,随意而帅气地站在门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背后是仲秋时节天高云远的晴朗之色,他笑得如同树梢顶上最受阳光雨水宠爱的那颗红果子。
他朝春夏眨了下眼睛,俏皮又风sao。长得让人嫉妒的睫毛如蝶翼扇动空气,皮肤比许多女孩子还要更细腻白皙。
“我猜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他以一种自信、存着些微暧昧的口吻说。
春夏穿一件杏色的棉麻衬衣,下面是同样材质和颜色的长裙,腰身上带一根白色飘带。她的脸色也是同样的舒适安然。
“你猜错了。”
也许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陆壹已经有了免疫力,闻言微微一笑:“那我自告奋勇给你帮忙,姐姐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除了天生的嗓音清澈悦耳一些,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比旁人多什么特别,却总能将一声姐姐叫的比谁都甜。
但又不腻。
让人忍不住对他多一些注意,再多一些偏爱。
也许春夏对她比对亲外甥童宪还要多一些的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