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兰彧不解。
“此事就交给我吧!”子兮又说一遍,只是神色较之第一次有些冷淡,然语气却更加坚决。
“你想的未必过于简单。”兰彧冷笑。
“世上有几人知道它的名字?”子兮看一眼那点红色,“而我却能断定,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这又如何?”兰彧的神情愈发淡漠。
“我能治好你!”子兮坚定道。
“开什么玩笑!”兰彧明显不信。
“我子兮口中从无虚言,这点,想必兰彧公子必然知晓。”最初的惊骇过去,子兮反倒越来越平静。
“这谁又知道呢?只不过皆是世人夸大其词罢了。”兰彧也恢复平常,“如我兰彧,世人皆道兰彧公子淡雅如兰,美如冠玉,然又有几人知晓我只不过是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罢了。”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大惊。
“公子,你……”那侍卫,那书童,那侍女,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公子竟毫不避讳地说出此事。
“休得废话!”子兮突然不耐烦起来,转身便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来,拿了几块点心,叫上呆滞一旁的云承,丢下一句:“你乖乖等我回来,否则,我便大告天下,他们认为完美无瑕的兰彧公子,tun上有颗黑痣!”
正欲迈步的兰彧,身体一僵。
那侍女愤恨地瞪着子兮消失的门口,恨不得立刻杀了她,这子兮怎么如此口无遮拦。
书童倒是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实在难受。他家公子屁股上何时长了一颗痣,为何从小服侍公子沐浴的他不知道。可这子兮姑娘竟这么大声地说出来,此刻怕是整个春江楼的客人都听到了吧,他仿佛看到了人人偷偷议论公子的画面。
“离落。”兰彧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就这般好笑?”
“公……公子。”小书童离落暗道一声糟糕,忙不迭地摇头。
“南歌赋抄写百遍!”兰彧淡淡道。
“公……公子!”离落一声哀嚎。
“今夜亥时之前交给我!”兰彧又加一句。
离落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都蔫了。为何倒霉的总是他?
宁聿同情地看他一眼,跟在公子身后往里走。公子嘴角的弧度,是他眼花了吗?公子在笑?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被子兮拉出来的云承,不解地问。
“别废话,跟着我走就行了。”子兮懒得解释。
此刻,他们已身处春江楼大堂。
云承发现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他内力很差,竖起耳朵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姐姐,这些人在说什么啊?”他又问子兮。
“没什么。”子兮抿唇一笑。
云承不满地撅噘嘴,虽然他很喜欢兰彧公子,可自从他来了之后,姐姐的目光便都在他身上了,他莫名不爽。
“那是他的马车吗?”看到酒楼外面的马车,子兮问跟着出来的掌柜。
“是!”掌柜的很是恭敬,“我正要吩咐人牵到后院。”他可是很有眼色的,这兰彧公子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不必了!”子兮抬手阻止,自己跳上车辕,又示意云承上来。
“转告他,我晚饭之前回来!”在驾车离去时,子兮吩咐一句。
“原来姐姐的马车驾得这般好!”云承由心夸赞道。
“这般大惊小怪做什么?”子兮瞥他一眼。
“可姐姐为何从来不驾马车?这大半个月来,我们一直风餐露宿的。”云承有些委屈。
“麻烦!”子兮淡淡地甩出两个字。
云承看出她有心事,便不再烦她。
这兰彧公子竟说自己命不久矣,可他为何什么也看不出来?昨夜他还能躲过姐姐的一击,轻功也不在姐姐之下,若真是大病之人,又怎会如此?
“莫要胡思乱想。”子兮的声音突然传来,“这不是你该Cao心之事。”
“姐姐,你很关心他。”云承静了一瞬,认真地看着子兮道。
“是吗?”子兮淡淡反问。
“除了承儿,我从未见过姐姐因他人之事如此着急过。”云承一条条地分析,“且姐姐独来独往惯了,竟邀请他同行,今日的反应更是不寻常。”云承再次看向她,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姐姐确实很关心他。”
子兮闻言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这算是默认吗?
云承亦沉默了。
马车在街道上奔驰,云承也不知她要去什么地方。
时近黄昏,子兮终于驾着马车回来。彼时,春江楼伙计方把饭菜端到清风苑。
“子兮姑娘还真是守时。”兰彧正在净手,看见子兮从马车上跳下来,笑着揶揄。
“兰公子久等了。”子兮微微一笑。
子兮洗完手也坐下来吃饭,只是云承却异常沉默,只是安静地进食,偶尔抬头,看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