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找了一夜,可并未找到熙公子。
看着满身戾气的公子,一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保护熙儿的护卫何在?”他一个眼神扫来,所有人莫名打了个寒噤,然有个人却不得不出列。
“回公子。”那人双股战战,断断续续道,“熙公子今日带着他们出门后,便再未回来。”
他说完这句话,觉得周身的气氛又冷了几分。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床上的人呼地一下坐起。他不停地喘着粗气,全身直冒冷汗。
“公子。”宁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
“公子,您又做噩梦了?”宁聿推门进去后,看见他被汗shi的内衫,有些担忧。
“何事?”兰彧没有回答。
“子兮姑娘想见你。”宁聿道出此行目的。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公子许久没做过噩梦了,怕是今日勾起了往事,这才……
“不见。”宁聿本以为他会同意,然却听到他冷淡地拒绝,着实有些惊愕。
“公子?”
兰彧冰冷的眼神扫来,宁聿到嘴的劝说又咽了回去。
待他关门退下之后,兰彧又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再次无力地躺下。
“熙儿。”他闭上眼睛,呢喃出两个字。
“呵!”屋内有清悦的声音响起,“这么不想见我?”
“子兮姑娘怎么来了?”听见声音,兰彧有些不悦,微皱了下眉头,然语气依旧平淡。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子兮靠在门边,双臂抱胸,看起来轻松随意。
“彧已道过谦。”兰彧淡淡道。
“啊,我忘了。”子兮拍一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若子兮姑娘无事,彧需休息了。”兰彧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兰彧。”子兮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走至他床前,看着他,“你是在自责吗?”
兰彧沉默。
“你在自责没有保护好他。”子兮继续说着,像是没看到他因隐忍而青筋暴露的手,“别人因你而受伤,你在内疚。”
“够了!”兰彧猛地抬头,那一瞬间的脆弱眼神,让子兮心中一痛。
“我没事啊!”子兮解开包扎手掌的绷带,递到兰彧面前,“我并未中毒,只是有些疼,我才包扎着的。”
兰彧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这双素手,手背上确实有两个红牙印,是毒蛇所咬没错。可她却也是真的并未中毒。
“你还不知道吧。”子兮又把手包起来,“我自小身子弱,吃过不少灵药,是以,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躯。”
☆、百毒不侵
“今日我说我会治好你。”她也不管他是否吃惊,淡淡叙说着,“这亦并不是逞强啊。”
兰彧终于认真回视她。
她温柔地笑,“我是药王的关门弟子啊!”
“药王?”
“是啊!”子兮突然俏皮地眨眨眼,“世人皆道这一代药王未收徒弟,然并不知他有一位聪明绝顶的关门弟子。”
“你真是药王之徒?”虽然知她所言为实,然他还是不太敢相信。
“如假包换!”子兮掸掸衣袖,得意道。
兰彧沉默片刻,起身下床,在子兮好奇的目光下拿出一份泛黄的宣纸。
“这是?”子兮疑惑地接过。
“这是师父的字迹。”子兮讶然。
“果然。”兰彧微微勾唇。
“原来你便是师父提过的身中寒水炎川之毒之人。”子兮也笑。
兰彧挑眉,“不然你以为这世间还有几人能中此毒?”
“也是。”子兮无奈失笑,“寒水炎川,一滴冰水低落在浓浓的岩浆里,瞬间化气。它能吸百毒,可它本身便是剧毒,那些毒素皆被它隐藏起来,半年一发作,却把先前所种之毒的疼痛放大千倍。它把一个人全身的热度集于一处,别处皆是一片冰凉。且相应的解药只是治标不治本,日积月累之下……”她顿了顿,继续道,“是以,你既是百毒不侵之身,亦是百毒皆存之体。”
“看来你对此毒确有研究。”兰彧的神情很平淡,仿似承受此折磨之人不是他般。
“这些都是师父告诉我的。”子兮摇摇头。
“既然八年前,药王对此亦无解毒之法,子兮姑娘又能如何呢?”
“非也非也。”子兮不赞同地看他一眼,“八年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亦没有。”
“师父当时对此毒束手无策,对没能医好你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虽说能再见到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他还是钻研了许久,终是被他找出能暂时压制寒水炎川之法,只是却一直没能再找到你。”子兮对此颇为惋惜。
“找到又能如何?”兰彧显得很平静,“你也说了,只能暂时压制。”
“可多活几年总是好的。”他那一副不屑的神情,子兮有些不悦,“师父本以为你早已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