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燕景迁难掩惊讶,这两份礼物,任哪一份都珍贵无比,可他竟一起送出去两份,是不是有些过了?
“听闻清悦郡主的身子近来愈加不好了。”燕景迆淡淡一句,解了他的疑惑。
看来五哥对这门婚事还是很重视的,如此,他也不再担心。心下微微一叹,既为佳人惋惜,又替五哥担忧。
“再有两年,郡主便满十五了吧!”他嘴角溢出一丝叹息。
燕景迆垂直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对什么事他都很有把握,然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却是无能为力。他不知清悦郡主的身体状况如何,只能多做几手准备。
南国,郾城,皇宫,圣德殿内,身着龙袍的男子微阖双目,神色悲戚,手中拿着一块白绢。
殿内静了许久,终于见他睁开了眼睛,却是再次看向手中白绢,看了几眼,面色又白了白,说不出是悲痛还是失望,亦或是悲悯。
“来人!”他声音嘶哑,用力唤了一声。
门外守着的寺人连忙进来,恭敬地立在一侧,等着这个帝王的吩咐。
“宣丞相!”他道。
那寺人应了一声又连忙退出,未久,便见一个中年人缓步进来。他高冠博带,面相沉稳,他鬓角带有shi意,显然是在外面等候了许久。他走至大殿中央,一撩袍服,双膝跪地,朗声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丞相免礼!”南帝抬头看他一眼,眼中带有几分愧疚,几分不忍。
“谢皇上!”丞相站起,神情不卑不亢。
“是朕之错!”南帝看着他,眼中愧色渐重。
“皇上言重了。”丞相忙道。
南帝摆摆手,“是朕没有教育好他,养不教父之过,朕有愧。”
“皇上仁心善德,是我南国百姓之福,亦是诸位皇子之幸。”丞相坚定道,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帝王绝对是爱国爱民的好皇帝。
☆、暂住晋阳
南帝垂眸静默,再次抬头之时,眼中一片清明,“丞相与朕讲讲这子兮女侠吧!”
丞相眼中闪过诧异,似乎又在预料之中。他微微一笑,惭愧道:“臣对子兮女侠知之甚少,只是偶听犬子提起过,世人皆道子兮女侠与风翊公子侠义心肠,在五国之内皆享盛誉,光明磊落如君子。”
南帝轻叹一口气,“这般人物,被那孽子虏去,万幸未造成大错。”
“皇上圣明。”丞相道。
南帝自嘲般地笑笑,“当初他对老六做了那种事,若不是朕一时心软,亦不会有今日这祸事。”
“六皇子注重手足之情,未曾心生怨怼,亦是皇上之福。”
“这子兮虽有盛名,奈何是一女子,罢了罢了!”南帝摇头惋惜,“这风翊公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作为,实属难得,若他愿意归附我南国,亦是我南国百姓之福。”
“臣听闻风翊公子与燕国五皇子燕景迆交好,且江湖人皆讲究义气与承诺,怕是难以说服。”丞相听出他话中之意,遂道。
“竟有此事吗?”南帝难掩惋惜之色。
“正是!”
“想我南国,历来富饶,然朕之十子,却……”南帝欲言又止。
“六皇子自幼聪慧,又随了皇上的心性,爱民如子。诸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皇上何须担忧?”丞相毫不忌讳道。他知是因为自己提起了燕景迆,惹了皇上伤感。燕国几位皇子在五国之内皆有声名,尤其是燕景迆,更被称为贤公子。南国的几位皇子皆与之相比确实有些不足。
“朕知老六聪慧,比之这世间任何人都优秀,奈何他自幼体弱,朕怕他扛不起这南国万里河山啊!”南帝心中大痛。
“皇上正值壮年,此事不必过于担忧,世间名医无数,想来终能寻到医治六皇子之人。”丞相安慰道。他与南帝打小的情分,如今虽有君臣之别,可南帝向来宽厚,是以,同他说话,并未拘谨。
“但愿如此吧!”南帝低低一叹。
韩国与南国毗邻,子兮一行人一路上游山玩水,却也走了两个多月,深入韩国腹地之时,已冬初。
韩国晋阳城不愧是全国最富饶之地,到了这般时节,大街上仍是一番繁忙之境。车水马龙间,东来东往的商人络绎不绝,街上穿梭的百姓几无衣不蔽体者。
两辆马车穿行而过,紧闭的车窗挡不住这繁华之声。
“啧啧!”车内人忍不住掀开窗帘,一窥这锦绣之态。
“晋阳之繁华,我云州比之不及。”
“这晋阳虽不是韩国都城,却聚集了韩国不少的商人,且韩帝深明大义,各国商人皆能来这韩国行商,这才有了今日的晋阳。”子兮笑道。
“不错!”兰彧赞同地点点头,“这韩国竟允许普通百姓之家任意贩卖货物,哪怕是小农之家,除了自给自足之外,还能小有盈余。”
“这韩国之财五之有三皆在晋阳,这趟晋阳之还真是来对了!”子兮眉目间染上几分兴奋与期待。
“时日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