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性子,竟还会对兰彧出手相救,委实有些匪夷所思。”他一个旋身,在桌边坐下,一手支着脑袋,微微皱起眉头,“让我好好想想,究竟是为什么?”
看他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子兮既好气又好笑,“子兮姑娘不是一向侠义心肠,扶贫救弱嘛,这有什么难猜的?”
“哼!”容泽轻哼,痛心疾首道,“别人不知你,我却是知的,你那心啊,再冷硬不过,却瞒了天下人!”
虽然早已见惯他那做作的神情,然子兮的嘴角还是不可避免地抽搐了下。
“他身家几何?家住何处?可有高堂?可有婚约之累?”容泽抛出一连串的问题,最后双手一摊,下了结论,“这些你我都不知。”
“管这些作甚?”子兮皱眉。
“你若想与他一同,必得知晓这些。”容泽语不惊人死不休。
子兮的脸彻底黑了。
“如若不然,你怎会承诺必会解了他所中剧毒?还与他一路同行?”容泽眼尾上挑,带着几分得意。
“因他是名动天下的兰彧公子,我不忍天妒英才。且恰巧师父曾诊治过他,他身中之毒难得一遇,我便发发慈悲勉为其难为他解毒,亦算是圆了师父所愿。”子兮解释,“至于为何一路同行,这更无需多说,若他不同我一起,我又如何解毒?”
“呵!”容泽轻笑,可眼中却带着凝重,“你何时会同我解释了?”
他直视而来的眼神,令子兮心下一颤。不禁微微阖上双眸,眼睫轻颤。
待得她心中一片清明,再睁开眼时,屋内只余她一人。
韩国靠南,即便是冬日,也不显得有多冷,然容老夫人仍是送了许多上好的白炭。子兮自是用不着,全都让云承送给了兰彧。而云承虽说也有些冷,然子兮却道:“你也应勤加习武,以御寒冷了。”是以,云承荒废了几日的扎马步又被捡了起来。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自从那日之后,兰彧与子兮似乎没见过面。兰彧因身体不适,鲜少出门,偶有艳阳高照时,也只在正午时分出来晒会儿太阳,而此时子兮必然在容老夫人处用午膳,待她回来时,逸风苑内便只余洒扫的丫鬟了。
容泽却是每日必来逸风苑转悠几圈的,这在容府,自然没人说什么,且江湖儿女,本就不不甚在意男女有别。即使有人议论,以他二人的心性,自也不放在心上。且这逸风苑的仆人全都是容泽的人,此事定不会传扬出去。
一切风平浪静,然却苦恼了离落。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公子这几日不大高兴,他也不敢多问,否则又得被公子罚抄。尤其每次容三公子来找子兮姑娘时,离公子十二丈之远的他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他不得不一次次地暗暗摇头,道:“何必何必!”
眼看着一日寒过一日,离落冒着被公子罚抄的危险,去找了子兮。
看见离落,子兮有一瞬间的惊讶,“离落可是有事?”
“子兮姑娘。”离落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这才再次开口,“姑娘近些时日可真忙。”他说话笑呵呵的,子兮知他这话并无他意。
“是忙了些。”子兮不置可否,又看向他,“可是你家公子有所不适?”否则他为何来找自己?
☆、真实身份
“不是……是……”离落的回答少见的含糊其辞。
子兮微微一笑,“你家公子并无不适,是不是?”
“是吧!”离落不确定道。
“你可是担忧他冬日难捱?”子兮问。
“是!”离落清脆应道,面含担忧之色,“公子每到冬日最寒冷之时,便会毒发,这眼看着要到冬至了,是以,离落心中难免担忧,故来打扰子兮姑娘。”
“你家公子呢?”子兮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公子现下正在午睡。”离落回答。
现在正飘着大雪,确实有些寒冷,暖洋洋的被窝似乎更有吸引力。
也是托了这大雪的福,容老夫人传话说今日雪大,子兮不必前去陪她,是以离落才能寻到子兮。
“哦。”子兮含笑点头,“多休息是好的。”
“姑娘,公子他……”离落欲言又止。
“嗯?”子兮右眉一挑,淡淡询问。
“离落观公子近几日似有不快,姑娘不是曾说心中郁积会对公子的身体不利吗?”离落小心说着,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无妨的。”子兮神色不变,又道,“待你家公子睡醒,来唤我即可,也许多日未曾给他把脉了。”
“离落谢过姑娘!”他闻言笑开,有些傻兮兮的。
“谢到不必。”子兮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促狭,“只要你每日未你家公子烧饭时,顺便多做我一份便是了。”离落的厨艺十分不错,然除了给兰彧做饭外,并不多做。虽然在子兮看来,这于失去味觉的兰彧来说只是可惜。
午后,离落来唤子兮,她拿着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赶去了东厢,见兰彧正坐在窗边盯着皑皑白雪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