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许躺在水中很是开心,他不像小皇帝,就算缺水缺得严重,也能天天洗澡,这几天他邋遢得很,正当他准备拿皂角的时候,无意中在水里瞥到了一条蛇,那蛇在他旁边吐着毒信子,游得很快,季如许大惊道,“卧槽!蛇!”,连忙起身游到岸边。
糟了,自己说话了,季如许匆匆往四周扫了一眼,见大家都在忙着洗澡,没有人理他,心中的忐忑总算踏实了些,换了个人多的地方继续洗。
邵乐康一直在暗处盯着季如许,见他吓得开口说话了,搁在岸边的手一直在拔草,好啊,这羊作人真的一直在骗自己,邵乐康冷冷哼了一声,决定把计划提早。
已是深夜,季如许洗完澡后就回到了营内,突然一个黑衣人蒙住了他的嘴巴,季如许心中大骇,使劲踢打,趁那人不备时,偷偷把头上的蚕丝带扯开扔在了地上,黑衣人见他性子皮,便用手刀把他劈晕,随后离开了此地。
祝鸿在主营内看着,可脑海里却一直想着季如许洗澡时的情形,心有些慌乱,越想耳朵越红,他又从衣襟里拿出了那枚竹叶,一时有些魔怔。
“和志,你去叫羊作人过来。”祝鸿翻着书页淡淡道。
和志领命后出去了,但找了很多遍,都没见到人影,于是回去报告:“皇上,羊作人不见了。”
“什么?”祝鸿书放下书,声音有些急,“快去找。”
和志带着一堆心腹去查看,忽的发现地上有根国师独有的蚕丝丝带,疑窦顿开,连忙去祝鸿那报信。
祝鸿听到后眼底一沉,官员们多的是想害羊作人的,自己本想派人去找,却奈何得装傻子,要是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那么自己和羊作人身家性命都会不保。
和志见自家主子不说话,又问:“皇上,需要我做什么吗?”
祝鸿又拿起一本书来看,只是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随后把书扔在了地上。
和志一看,心里不住地犯嘀咕,皇上怎么这样,正要问时,就听祝鸿挥挥手道:“继续找,朕倒要看看,两千个人难道还不能翻出个底朝天来?”
另一边,邵乐康见山中出现了许多火把,不由生疑,拉过一个手下问道:“怎么出现了这么多人?”
手下前去打探了一番,跪在地上道:“回雍王,好......好像是皇上在找什么东西。”
邵乐康脚步顿住了,如果是东西的话,会不会是玉玺,不然为何摆如此大的架势,他又望着身后晕过去的季如许,面色不善道:“走,去看看。”
祝鸿听到人说雍王也不见时,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邵乐康捉了羊作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若是邵乐康发现了自己与羊作人联手骗他的秘密,肯定会把羊作人给杀掉,催促道:“给我盯紧邵乐康。”
一刻钟后,邵乐康和祝鸿突然碰面,邵乐康上身前来,“皇上,微臣听闻您在找东西,可否能跟微臣说说,微臣人手多,可以派人去找。”
祝鸿扮起了痴呆样,摆出了笑脸,喏喏道:“母后送给朕的玉兔子不见了,朕很心急,雍王可不可以帮朕去找?”
邵乐康听到是此物后,心中一阵失落,但大话已说,微微不耐烦地派人去了。
不久,祝鸿的手下来报,说羊作人已找到,被绑在了悬崖旁,也证实了就是雍王使坏。
而此时,邵乐康的手下也侧身在他耳边说话,邵乐康大喊一声:“什么?”他望着痴呆的皇帝,竟是觉得恐怖,羊作人被和志的手下就走,而和志是谁的人不言而喻,若是祝鸿知道羊作人被劫走,那岂不是说小皇帝是个正常人?而羊作人又装哑,保不齐他们两个会联手骗自己!
自己竟然被小皇帝骗了这么多年!
祝鸿见邵乐康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心中已有些推论,这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此时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邵乐康蓦地开口了,他悠悠道:“祝鸿,你演得真是好辛苦啊。”
祝鸿心知自己多半已经被发现,但还不能确定,决定再试一下,“雍王,朕没有骗你,朕真的是在找玉佩。”说着就要拿空荡荡的脖子给他看。
“祝鸿,别装了。”邵乐康淡淡道。
祝鸿瞥了一眼和志,得知羊作人平安无事后,才轻笑了一声:“雍王也不差。”
邵乐康脑海正在做天人交战:既然自己本来就想做皇帝,祝鸿也是装傻的,对自己想篡位的行为心知肚明,倒不如不管什么被千夫所指,要干就干一场大的,遗臭万年就遗臭万年,杀了缩头缩尾的小皇帝便是。邵乐康越想越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圣仁神宗,于是抛开了一切杂念,大喊道:“动手!”
只见邵乐康的手下“刷刷刷”就围住了祝鸿一干等人,祝鸿心猛地一跳,邵乐康这是狗急跳墙了,虽然出发之前自己早有准备,但人数也比不得邵乐康的两千人,沉声道:“雍王现在是想杀了朕篡位?”
“是又怎么样?”邵乐康轻蔑一笑,继续说:“这两千大军都是本王的人,祝鸿你是插翅也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