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铜牌则被收藏于宫里。
康禾泰简直要哭了,他背着秦王搞了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兵符,早知道贾敛对此毫不在意,他又何需冒着得罪秦王、张旭、冯子芝等人的风险,直接威迫贾敛呢!不过也好,秦王总算能成功夺得大位,他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
就在他热泪盈眶,回顾起自己这些年来为秦王劳心劳力所做的一切,想要找个没人地方大哭一场之际,贾敛半靠在冯子芝身上,懒懒的道:「你想要,兵符给你又何妨,只是……」
「我的兵只认人,不认符。」一句十分自信的话就残忍地打破康禾泰脑里的一切幻想。
康禾泰脸色立马僵硬起来。
士兵只认人,不认符,就不能调动,那么他做了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些什么?
大喜大悲之下,康禾泰眼前发黑,一阵晕头转向,恨不得立时就昏厥过去。
秦王虽然气恼康禾泰隐瞒他行事,但终究是不忍看见他被贾敛如此戏弄,岔开话题的道:「不知静涯有何指教?」
贾敛坐直身子,双目牢牢注视着秦王,缓缓的道:「何以从前太子和王爷没有想过要倚靠兵权争夺大位?」
秦王理所当然的道:「因为当时候父皇龙体安康,掌控朝中大小事务,而现在……」
「现在却奄奄一息、命不久已!所以大家一看真龙盘卧,就想行大逆不道之事吗?」贾敛双目悄悄染红,不留情面的道。
他这是替他的三爷伤心啊!
世人皆道天家无情,难道皇家就真的没有真情在吗?
在桌案的遮掩下,一只白哲冰凉的手悄悄安抚似的握着贾敛的手。
贾敛看到冯子芝担心的目光,心下一暖,「皇上可曾让王爷短吃少穿过?可曾让王爷贫病交迫过?又或者可曾对王爷漠不关心、视而不见过?」
「没有。」一连三问,使得秦王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干涸得很,艰难的道。因为他生有「残缺」,所以在诸子之中,除却太子以外,父皇最宠爱、最宽容的就是他。
「敢问王爷,你们兄弟从前可有过手足情深的日子?」
「有。」秦王回答得毫不犹豫。他记得在他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晋王…大哥会带他骑马、爬树,二哥会手把手的教他读书识字,四哥会替他剥橙子吃,五哥会弹琴给他听,六哥会教他舞剑……小八、小九、小十也曾经有过一段很缠他的时间……
秦王掩额失笑,要不是贾敛今天提起,他也忘记原来他们兄弟之间都曾经有过亲密无间的日子。
「既然如此,王爷又如何能忍心看见皇上老迈病重之时,还要看见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甚至是要弒父弒君!王爷又如何能忍心与自己的亲兄弟刀剑相向,甚至是要挥下屠刀,残杀兄弟啊!」就譬喻他和贾政一般,就算他再看贾政不顺眼,又有jian臣(贾赦)在旁不停挑拨,他心里把贾政五马分尸无数次,但他终究是没有动手啊!而且他们之间连最基本兄友弟恭的日子也没有过一天!
冯子芝没有阻止贾敛有点逾矩的说话,反正当初选择秦王不就是因为他待下宽厚,心胸广阔,连康禾泰那么激进没脑子的蠢货也能忍耐,自然也能容得下他和贾敛的「爽直」吗?
「一派胡言乱语!王爷!再不行动,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之时啊!!」康禾泰醒过来,急急道。
「王爷!静涯说得对啊!同室Cao戈、兄弟阋墙、迫父弒兄杀弟之事不能做啊!君不见昔年唐太宗玄武门之变后,其子起兵谋反之事不止二三!纵是让王爷成功了,但王爷在本朝开此先例,日后同根相煎、骨rou相残的惨剧亦会继续下去啊!!请王爷三思!!!」张旭率先拜倒在地,出言相谏。他是正统的文人世家出身,自有一番世家风范,着眼点不在一朝一夕,大不了辞官而去,回乡耕读传家,过得两代又再卷土重来便是。
「请王爷三思!」身后那些不论是胸中有丘壑,还是纯粹因着胆小怕事的文官也一道拜倒在地。
康禾泰看得出秦王有所动摇,也不甘后人的拜倒在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啊!臣请王爷三思!」
「请王爷三思!」同样隶属激进派或者打算拼个从龙之功的人也出列大声道。
「够了!本王自有决定!」秦王不堪烦扰地道。他烦躁地起身负手踱步,众人紧张的目光紧紧地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一步,两步……
良久,秦王站定身子。
他缓缓的道:「若天命在本王,无需本王做什么,大位自当归与本王;若天命不在本王,那么本王做得再多,都不过是白费力气。」说罢,他也似是放下心头大石般,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若父皇毙了,他这个没军权、没母族支持,却又有争位资格的皇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不论是太子、晋王、齐王还是楚王上位,他们宁可留下其他没有资格的皇子,也不会选择放过他。
「王爷!!!」康禾泰简直要把喉咙里那口血吐出来,血溅秦王.府!
与之相反,「王爷英明!」张旭喜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