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的主力,之后再回援塑方郡。
匈奴联军现在于雁门城外至少有八十多万人,每日消耗的粮食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不论是匈奴、突厥,还是鲜卑、柔然,他们本身都不是农耕民族。草原干旱多风,又地处高寒地带,不适合大多数的庄稼生长,根本无法像周朝人那样种植粮食,自给自足。粮草主要是由普通族人驱赶着无数牛羊,尾随在大军身后,待得吃饭时间,族人就麻利地宰牛杀羊,供士兵们吃食。
只要把匈奴联军的牛羊粮草都烧清光…不,只需烧了十之五六,接下来大周就能够占据优势,稳扎稳打,逐步把这八十多万人马吃下。
牛继宗看似粗豪,实则粗中有细,知机识变,能够独当一面,很有大将之风。命他独领一军担此要任,李敛放心得很。
「末将遵命!」牛继宗双目炯炯,身如铁塔,浑身肌rou虬结,好象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似的。声音并不大,却是具有震人耳膜的力量,要是寻常人听来,一定会耳中嗡嗡直响。
呼韩邪今年才年过不惑,正是最年富力强的年纪。
此时,这位草原上的霸主正坐在自己的大帐里,仔细地看着一幅用牛皮绘制
的粗糙地图,耳朵在听着手下的禀报。
「王,斥侯发现有周朝援军进入雁门城。依旗号和我们在周朝的探子回报,可以确定是周朝那冠军侯李敛率大军赶到了。」狐鹿伊毕恭毕敬的道,双眼垂在地上,不敢注视呼韩邪分毫。
呼韩邪不知道是没有听他说话,还是另有所思,并没有理会他。
狐鹿伊脸上的笑容更卑微了三分,冷汗却从后脑勺缓缓流下。
一滴、兩滴……
良久,「去把一众族长、将军叫来。」
听得吩咐,狐鹿伊如获大赦似的退出大帐。
满匈奴上下一致认为,自从王在周朝归来后,整个人变得更加的高深莫测起来。曾经的王虽然让人心生敬畏,深不可测,但他们还能大致揣测一下。现在的王越发让人看不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仿佛变成了一汪看不透的深潭。
作为陪同王一起出使周朝的狐鹿伊虽然知道王变化的原因,却更加明白自己要是敢透露出一丝半点的风声,他绝对会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呼韩邪着迷似的看着地图,大匈奴已经上百年都没有成功进入中原了,而现在将由他亲自率领百万勇士南下,建立起一个新的皇朝,一个属于他大匈奴的皇朝。
一个个身披着上好盔甲的匈奴贵族陆续步入到大帐内。
年老的部落族长们开始互相打着各种眼色,用一些微不可察的手势,交换着各种意思。
记载:「匈奴人毋文书,以言语为约束。」
匈奴人没有自己的文字,只是用口头语言相互约束。
自从呼韩邪上位之后,他就大力推动族人学习汉字,但一些年长或实在朽木脑子的匈奴贵族仍然是不识字。不过,多年以来,匈奴贵族虽然不懂字,但不碍他们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肢体语言,并一代一代的传授下去。
正当最后一位年轻的匈奴将军──乌里滚轻轻地撩起门帘的时候,年长的匈奴贵族用暧昧的目光扫视了他一眼,然后各自各做了几个手势,不屑之意显而易见。而年轻的同辈则既是艳羡又是痛恨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在呼韩邪的大帐里,恐怕他们又要开始对乌里滚的「挑战」了。
乌里滚默不作声,低眉低眼的坐到呼韩邪右手下方第三人的位置上。
见得所有贵族都已經到齐了,呼韩邪猛地站起身来。
刀削似的脸上目光如电,身上穿着花了大价钱搞到手的雁翎锁子甲,强壮的臂膀和布满老茧的虎口,无不证明着这位草原上的王随时都可以跨上战马,举起虎头湛金枪带领部族的勇士们上阵厮杀。
在这股王者气息的威压下,不管心里在盘算着些什么,所有的匈奴贵族首领纷纷低下头,俯下身子,以额头触地,表达对这位狼王的臣服。
「十年了。」
「自从十年前那一役后,我们大匈奴已经十年不曾南下。」
「是因为我们害怕吗?不是!这只是因为我们需要时间去准备。而现在!就是我们准备完成,即将有丰盛收获的时候了!!!」
「现在雁门城里面,我们要面对的除了是周朝的赵国公贺齐外,还有那曾经斩杀董木合、坑杀了我们大匈奴上万勇士的冠军侯李敛!」
「告诉孤!你们害怕吗!?」
「不怕!不怕!」下面右方一列的年青将领们激昂的道。
反之,左方的那群部落的族长互相对视,眼里有几分迟疑,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的匈奴大致上可以分为两个势力,被呼韩邪提拔上位的年青一辈和前任大单于伊稚斜时代的贵族族长。被呼韩邪提拔上位的年青一辈不用多言,自然是呼韩邪最忠心耿耿的支持者,有天份有潜质,血气方刚,但是由于时间尚短的关系,在总体势力上并不能与其他大部落的族长抗衡。而前大单于伊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