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显得十分冷傲孤清。
辛幼朵咬牙,闭上眼睛,自己跟自己打气的想:「辛幼朵啊!辛幼朵!你可不能害怕!你绝对不能把元帅大恩人的事情说出去!中原人常说那个什么威武不能屈,你可不能让中原人看轻了苗人!」
冯子芝见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不怒,笑一笑,眼角眉梢Jing致得不似真人,但唇角的笑意却沁着透骨冷意。
他总不会真的对辛幼朵做些什么,只是言语上吓唬这个小苗女而已。
贺齐、牛继宗、林寒和李明珠都是清楚知道这一点,才没有作声,而其他人纵是心生怜惜,但事关李敛的身体,也不敢开口向东厂厂公求情。
「这几年天策府在药材上的开销越来越大了,正好此战一举打溃了匈奴,以后能有很长的一段安稳日子,看来应该要削减一下开支,把钱财投入去其他地方上了。」冯子芝脸上的表情缓和了,突然话题一转,说起一件看似无关的事情。
李敛虽然有开府建牙之权,自行开设天策府,树立旗帜,处理军政事务,独断专行,大权在握,但经他仔细衡量过后,总不好连钱财也一并自给自足。于是,天策府上下的开销都是走皇帝的钱袋子──东厂的帐上的。
天策府一应开支皆由东厂拨款,是以冯子芝对天策府上下的账目都了如指掌。而天策府开销最大的地方除却马草和装备外,就是药物了。
辛幼朵神情一僵,她作为天策府军医每月可是上报了不少毒.药和昂贵的药材,一来用以炼制她苗族特有的治疗药物,供应天策府将士使用;二来用以培养她自己的「小宠物」。要是冯子芝削减药物开支,她可爱的小呱太、小基蛇、小蝎、小蜈和小蛛的食粮和成长定然会大受影响!
威武不能屈、努力维护苗人面子的的辛幼朵为了她的宝宝,不由得可怜兮兮的瞧向东厂厂公,希望他能够手下留情。
冯·铁石心肠·子芝神情不动,视而不见。
可怜的辛幼朵苦着脸,快要哭出来似的。
「咳咳…延年,你就别逗她了。」
李敛虽然被冯子芝的身影遮住,看不到众人的表情,但光凭想象都知道小辛幼朵被逗弄惨了。
对年近三十、饱经风雨的李敛和冯子芝来说,才十八岁的辛幼朵的确是个小孩子。
冯子芝毫不意外李敛出言,他原本就没有指望小苗女可以说出个一二三,任她知得再详细,也不会比当事人更清楚。小苗女能说,那就好,没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的目的是让李敛自己主动开口说出来。
「我第一天进到大山的时候,那些夷人部落的族长和长老因着我那五万石粮食,愿意与我共坐一室,却对我的游说无动于衷;第二天,我努力游说拉拢一些亲汉人和储粮不足的部落,却只有极少数饥荒严重的部落对我示好;第三天,我加紧说服,响应之人寥寥无几,百中无一。只有四个不足百人的小部落为了族人的性命,愿意支持我,那些上万、上十数万的大型部落对汉人犹为敌视,宁死不屈。汉夷之间的矛盾历经数百年,不是我的一言半语或者些许粮食就可以轻易解开的。」李敛语气平淡的道。
「第四天,时间拖得越久,夷人部落里面饿死的族人就越多,我那五万石粮食不过是杯水车薪,他们开始对我恶语相向,刀剑相加,纷纷商议要把我囚禁于大山内,趁机攻打县城,夺取粮食,救活族人。我被关押在石室之中的时候,有愿意支持我的小部落族长跟我说了夷人的一个传统规矩。」
辛幼朵接着下去说:「我夷人自小便修习蛊虫之术,向来尊蛊、敬蛊、亲蛊。根据我夷人共有的一个规矩,无论是谁,只要他能够闯过祝融神殿,得到双蛇祖、蜈蚣祖、蝎祖、蛛祖和蟾蜍祖五祖的认可,就可以成为我西南百族的供奉,并可以让我们为他办一件事。」
「祝融神殿乃我大五仙教总殿所在,也是我西南百族的圣地,殿里供奉着祝融神像和五祖。神殿里机关重重,五祖的子孙遍布殿内的每一个角落。按照规矩,进行试练的人需要卸下兵刃、盔甲,身披白袍,赤足穿过机关和五祖子孙的包围,而不可伤及它们分毫。然则,能居于祝融神殿内的五祖子孙皆是剧毒无比之物,往常的试练者甚至未走到殿内拜见五祖,就已经被它们硬生生咬死、毒死,尸体被吞吃入腹。」任你武功再高,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下手无寸铁,都就只有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就算试练之人或内功深厚,或轻功了得,或Jing通毒术能够闯过祝融神殿,但只要五祖其中一祖不认可他,那人都就只能成为五祖的饭后点心。」都就是说,千辛万苦闯过致命的机关、危险的毒物,来到五祖身前,只要遇上五祖刚好不高兴,或者心血来chao想吃点心,一切的辛苦都就只得作个无用功。
「千百年来能够闯过祝融神殿,得到双蛇祖、蜈蚣祖、蝎祖、蛛祖和蟾蜍祖五祖的认可,顺利成为我西南百族供奉的人不过七人。听说,本朝就只有四十年前一个李姓武艺高强的周人男子成功闯殿,并得到五祖许可。其余试图闯殿的三十余人未得见五祖,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