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所有门窗,再往里便可看见有一俊俏男子身着一身红色喜服坐在圆桌边。
“少爷……”门外一少年声音透着急切,几步路冲了进来。
陆昇心中一跳,靠在圆桌上的手臂微微颤了颤,“她来信了?”
小厮欲言又止,陆昇看向他的双手,并没有任何信件,他淡淡一笑:“不就是没来信嘛,你又何必难以启齿,罢了罢了,是我贪心了,这回也算是让我死心了。”
“少爷,说不定是童小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呢,您再等等吧,再等等她说不定就回来了,童小姐那么爱您,她肯定会回来的。”
收起破碎的心,陆昇恢复了脸上的淡然:“贵生,我和童小姐……什么都没有,往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说罢,腿一抬就要往外走。
贵生着急道:“少爷,虽然童小姐没有回来,可您可以告诉老夫人您喜欢的是女人啊,难道您真的要娶一个男人吗?”
只是这回陆昇什么话都没说。
身后的贵生看着少爷的背影,心里忍不住的可惜,‘我们家少爷这么优秀的人怎么最后就落得娶一个男人的命呢,想当初……’
当初,陆昇18岁的时候被陆家送去国外留洋,当初和他一起去的还有童家千金童娇,这两人在国内的时候并没有表露心意,到了国外就互诉衷肠,互相迷恋。
五年之后,两人本该结束学业回来了,而陆昇也打算好了,一回家就向童家提亲,可童小姐却并没有回来,她说想在国外实现她的音乐梦想,她让陆昇先回去等她,就这样五年前陆昇一人回了家。
顾忌到名声问题,他也没说两人在国外的事情,虽然他们本来也没逾越界限,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陆昇整整等了两年,童小姐也没有回来,两人来回的信件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少,而童小姐也终于在国外闯出了点名气,更是不愿就这样回国。
可陆家人并不知道两人的事情,陆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23岁了,早就是说亲的年龄,却一直拖着不说,两年之后,陆昇25岁,陆家人是无论如何都等不下去了,硬是要给陆昇说亲,无奈之下陆昇说他喜欢男人,从此断了陆家人给他说亲的事情。
这招的确是好用,可也确实太狠了,就这样又拖了三年,陆昇已经28岁了,陆家人最后无奈,接受了陆昇喜欢男人的事实,陆老夫人不得已给他找个男妻,这回陆昇无论如何都推不掉了。
在定亲之前他写了一封信到美国,‘家中说亲,一月二十日,若你回我便悔婚。’他没说如果她不回会如何,可这意思算是彻底的表达清楚了。
临了,却终是没等到那个想要的人,他那颗依恋的心也算是在这一天彻底的死了。
‘知道我要成亲了,你也不回来吗?哈哈,罢了罢了……’他陆昇对待感情是真挚的、慎重的,如果爱,他愿意等,可如果不爱,再多的等待都是无用的,他可以为了爱情等她整整五年,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尊严,事已至此,你我的缘分已尽!
陆昇抬起头,陆家大门外长长的迎亲队正等待着他。
陆家娶亲,娶的还是个男人,这场婚事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世人的质疑和笑话,陆昇骑在骏马之上,冷眼看着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同样的欢声笑语,他的婚礼上更多的却是嘲笑声。
陆昇握紧了缰绳,马儿前进的方向却没有变。
走在后面的贵生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往那男人家去,心里再次叹气,‘少爷呀少爷,您怎么就那么傲气呢,就算童小姐不回来,您也用不着娶一房男妻来报复她吧,真是痴心人也是狠心人呢,您这报复的到底是她,还是您自己呢?’
唢呐声声不断,爆竹声声高昂,迎亲队伍终是到了破旧的小屋前,‘新娘’身穿一身红色马褂喜服被人搀扶着从里面走出,不是女子却头顶一块红色喜帕,周围男子们眼露鄙夷、婆娘们嬉笑着、儿童们纷纷被捂住双眼,说是看了会沾晦气,那些个生了男孩子的夫妻生怕自家孩子长大也变了性向,拉扯着自家孩子离开。
谢南浑身发烫,他虽然有了意识,可他三天未吃东西,还被人一路拉扯,又是盖盖头,又是塞进轿子,虚弱的身子如何受的了这些,进了轿子便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根本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娶的男子,陆昇是知道的,其实说娶倒不如说‘买’来的恰当,毕竟那么多的彩礼钱,不过那些对陆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此他对这个所谓的男妻,是根本没任何情谊的,他只是需要一个人顶上那个身份。
就这样,一月二十日,一个睡着,一个不在乎,两个男人的红线硬是被牵在了一起……
“来来来,今天呢,是我们陆家的大喜之日,谁都有份啊……”陆家丫鬟们穿着喜庆,人手一个篮子,里面装着满满的糖果,她们都是奉了老夫人的话来给街坊们发喜糖的。
陆家门口,两个大石狮子威武的摆放着,彰显出主人家的显赫地位,厚重的大门此时大开,红色的地毯从外一直铺到大堂,里面的客人们早就坐好了,只等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