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一张脸大部分隐藏在兜帽里,我没有动手杀人,自有人为我开路。
终于,我孤身一人凭着记忆找到了神火索桥。面前的石门平平无奇,可是我知道,只要打开它,后面就是我爱的北堂星郁。
我终于承认了,我还爱着他。一直、从来都是。
运力至掌,像我从前看过北堂星郁开门那样推开了这厚重的石门。闪身进去,石门又轰然关闭。
神火索桥灯火阑珊,不远处,人影依稀。
我紧张的攥住了袖口,一路走过去一路慌慌张张的在随身小包里摸索着金疮药和纱布。
他在Yin暗处,缓缓抬头,一双黯淡的茶灰色眼睛突然有了光亮——“阿若!”
我终于走到他身边,火折子照亮他苍白的脸,还有琵琶骨上横剜进去的两根铁钩。
血早已干涸,伤口也已红肿溃烂。
“别看……”他知道我害怕伤口,想转过身去,却牵扯到了伤口,疼的眉头一皱。
我嘴唇哆哆嗦嗦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眼泪哗啦啦的流,鼻子酸涩的我只想嚎啕大哭一场。
“星郁,你一定很疼……”
他的眼睛似乎有了水光,却低下头去。“只要阿若在,我就不会觉得疼了。”
我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来一堆药粉几小瓶白酒和纱布,一股脑递到他面前。“这个怎么弄啊,我不会……”
他无奈的举起被锁住的手,又指了指旁边凿石壁的斧子。“要么我自己凿开,可是我现在没什么力气。要么你来,把这个铁钩□□。”
我顿了顿,又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铁钩□□时结痂的伤口又撕裂开,血流如注,我立刻用酒把伤口擦干净,再盖上一层厚厚的药粉止血。伤口包扎的很严实,他的胸膛起伏剧烈。我想,要是我这个样子,只恐怕要疼的晕过去。
不过再想想,那时候散功很疼,不是也没有吗。我应该算是比较坚强的吧。
解下黑色外袍披在他身上,又用兜帽严严实实的盖住脸,一路扶着出去。他伤的很重,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出石门的时候,他自然是看到了神火教的惨象,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会不忍,也许会怪我。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走着。清瘦冰冷的手指紧紧抓着我红色的衣袖——我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罗裙,那是我以前因着沈虹练穿而我就算再喜欢也从来都不穿的颜色。
我以前同他说过,当时我嘴硬说自己不喜欢穿红色,如果我有一天在他面前穿了,那是因为我想好了要嫁给他。
今天这个决定,我已经很认真很坚决。
走出了一片惨象,甚至还有所谓正道联盟人士对求饶的魔教弟子无情屠戮的神火教总坛。我将他扶上了早就准备好了的马车,阿素驾车。
阿素是我娘留给我的心腹,从前回青城力战青城七老时她一直帮我。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信得过她。
马车帘子刚刚合上,一个沉着冷静里带着Yin阳怪气的声音让我的手一颤。
“箬掌门这是受不了这厮杀的氛围了?”百晓门之主百晓生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手里的扇子一下下敲在手心,也一下下敲在我心尖。
我嘴角浅笑示意,同时强硬的一屁股坐在了马车上。淡淡道,“血腥味太重。”
他忽的笑了起来。“那箬掌门慢走。只不过……小心些。”
我有点不懂他的意思。
过了一会,他说。“箬掌门只怕还不知道呢,独孤伽辰跑了,据说是一个一身红裙的女子救了他……”
马车里突然响了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敲打在木板上。
声音不算大,可是百晓生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说到一半,先是往马车里看了看,见我强行装作没听见。最后又把眼神落在了我的衣服上。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裙子,正好是一身红。他看到了我的动作,又连连摆手。
“箬掌门想必是误会了,小生不是这个意思。围堵独孤伽辰的人都看的很清楚,那红衣女子是泱亘叛逆瑶山之主沈虹练。她同独孤伽辰的私情,那可是天下皆知啊。”最后一个“天下皆知”他咬字很重,笑的也猖狂。素白纸扇倏忽间展开,带着凌厉逼人的杀意。
马打了个响鼻,向后退去。
“只是……明明是很周密的布局和最隐秘的消息,沈虹练怎的会知晓了呢?小生不解,还想请教一下沈虹练的小师妹,箬云意箬掌门呢。”百晓生眼睛微眯,笑的危险而神秘。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永远都不要在百晓生面前撒谎,因为他知晓你所有的秘密。
可是我还想再赌一次。
为什么说是赌呢……因为沈虹练会来救独孤伽辰,的确是我通风报信。一来我知道大师姐放不下独孤,二来他们那边闹起来能给我救北堂星郁一些时间。三么……没想好。
百晓生言毕,我轻蔑一笑。
“沈虹练如何我怎么知道?我倒是觉得门主这话意有所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