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我。“也是,旁人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
“你觉得我老了?”我挑眉反问,扯来一条带子就往他脖子上系去,手里十分不留情的勒的紧紧的。
他的脸憋的有些红了,却只是笑。“阿若若是急了,那我们现在……”
我抬手把带子扔在他脸上。“做梦呢?”清了清嗓子后,我起身又抖了抖裙角。“要是好些了,那就出去走走,整日憋在这个破练功房里,我可不陪着你发霉。”
青城后山少有弟子来,我却是常客。后山青翠百里,一眼是无边无际,有个不高的瀑布,还有蜿蜒银亮的小溪。石壁石阶苔色青青,幽静而冷清。
多年前我在青城遇到过一个老道,素服布衫,鹤发童颜,他说,北堂星郁会是我的劫,逃得过破的了,我便福泽深厚,若不得破,便只能身陨命销。
他还说——“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我一直记得这话,如今我也觉得自己是破了这劫的。
我回身看着北堂星郁,玄色衣衫单薄,显得他整个人都是冷清的。内里一件赤色小衫只漏出领口和袖口的边缘,仿佛血染成的颜色,十足魔教的邪意。
我喜欢红色胜过世上其他任何颜色,可是从前那是沈虹练的专属,我不想成为别人眼里模仿她而存在的附庸,所以从来都不穿。
可是,我却还是存留很多红色衣裙的。
我穿着薄而轻柔的藕色衣裙,上绣蓝紫流云,从裙角袖口蜿蜒到腰身。
“阿若,你还是适合蓝色,云意自由,本就该是这般模样。”北堂星郁抬手揽住我的肩,额头贴着我的。
我站在高一截的石阶上,却只能同他身高相等。想笑,却只是扬了扬嘴角。
“你爱我吗,你有多爱我。”我问他。
他抱的我更紧了,却好似语塞,一言不发。后山安静的我只听见青城潺潺的流水和偶尔几声鸟鸣虫叫,连风声也无,连心跳都暗着。
“爱你……就像那年第一次去泱亘,月光下见到你年少懵懂,眼神纯澈轻灵,知道不是我的,就要打一顿……”
我怔了怔,觉得他真是坦诚。
“……果然是好比喻,没有阳春白雪也不是高山流水,咱们是下里巴人是心怀鬼胎。很好,这很箬云意,也很北堂星郁。”
顿了顿,我又道。
“星郁,我们好俗。”
*
三月后,我将青城镇派内功九转玄功交给了素衣,又把掌门玉佩当着青城各位的面传给了她。光明正大的宣布青城算是彻底转手了。
当然有人反对,我也觉得反对的理由很正确——青城刚被我打散重组,青城七老的势力还未彻底消除,别派蠢蠢欲动妄图吞并我青城……
那是青城自己的命数,便是从前我娘在的时候,也不是很喜欢这个硬生生破坏了他们兄妹感情的青城的。
所以,我还在意什么呢?
两匹快马逍遥侠,一蓑烟雨任平生。我就这样同北堂星郁走上了江湖之大四海为家的旅程。
路上,忽的下起雨来,恰好下雨必有庙,我们理所当然的遇见了个破庙。
说是破庙,当真够破,破的恐怖比青城后山闹鬼的神乎其神传说还要吓人。
我披着北堂星郁的外袍倒是没怎么淋shi,他却跟个落汤鸡似的,十分狼狈。待到他在破庙里生起火,火光影影绰绰照亮Yin雨天里他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一个十分恰当的词来——秀色可餐。
雨顺着他的下颌往下滴,打shi了的头发黏在他额角,暗红色衣衫贴在身上,隐隐显露出青年好看的肌rou轮廓,不显得粗笨也不过分瘦弱,除了锁骨窝里的狰狞伤疤,嘶……如果把他比喻成一道菜,那必定是酱牛rou,如果把他比成一道点心,那必是流着鲜甜可口酱心的蛋黄小酥。
我突然觉得饿了,如果不能吃到烤兔子,那么现在就把北堂星郁吃干抹净也是极好的。
“阿若。”他待火苗旺盛些后站起身来,把外衣搭在刚支好的架子上。“把你衣服给我。”
我看了看之前他披在我身上的外袍和我自己的蓝色衣裙,“那我冷啊……”
“我抱着你啊。”他一派天真无邪的笑,就好像他真的是个小天真一样。
“装的可真像。”我斜他一眼,却还是听话的把他的外袍扔给他,然后又解了自己的外衣。天气Yin寒,我冷的一下子就钻他怀里坐在他腿上,无暇顾及他笑的灿烂又不怀好意。
看着外面似乎没有停意的雨,不知怎的就想起从前在泱亘时的日子来。
“也不知道……大师姐他们怎么样了。”
他拨火的手停了一下,火苗扑朔,半边身子便隐藏在Yin暗里。“你管他们做什么……”过了一会,他又说。“反正那毒,没有解药也是白费。”
“你给独孤下毒了?”我猛地转身看他,却撞进一双戾气深重的眼眸。
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那大师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