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扬站在窗口看着她走出公寓大楼,楼外停着一辆白色轿车,赵姮歪腰跟车中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就坐进了副驾。
车子愈行愈远,直到再也看不到,周扬才摸出一支香烟,点着后,他撑着窗台,望着远处发了一会呆。
白天还是要工作,没有一个业主是不催进度的。周扬不用赶回家做饭,他特意加点赶工,期间还去了一趟那套自建房,按照业主要求移动了两个开关槽位置。
按理一个位置要收费五十,他蹲地上,一边开槽一边说:“你们再看看还有什么地方要改的,我一次性全给你们改了,就当顺带,一百块就得了,不多收你们。”
业主老夫妇一听价钱就不乐意:“怎么要一百啊,不就重新开了两个槽吗。”
周扬朝他们笑了下,回头继续挖槽,道:“当初我不就跟你们说过么,水电做完后要再改动,那是要另外收费的。再说你们住得偏,我这一趟油费都要不少。”
老夫妇正要还价,他们的儿子过来了,直接递出一百说:“该给就要给,赚点辛苦钱容易么。”
周扬不客气地拿过来:“谢了。”
业主儿子又分给他一支烟,自己也抽上,问:“你装修干几年了?”
“差不多七年。”周扬把烟夹耳朵上,继续开槽。
“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带项目?”
周扬停了停,扭头看对方。
“我看你活儿不错,你那些朋友也都很服你,动不动周哥长周哥短的。我爹妈没跟你说过吧,我也是干这行的——”业主儿子摸出一张名片,道,“我在外省和国外都有装修公司,今年正缺人,有没有兴趣上我那去啊?”
周扬笑了下,接过名片,然后摇头:“谢了,暂时不考虑。”
他接连忙碌两天,痛风一点都没见好,到第三天时双脚已经发红肿胀,不太好穿鞋,走路也要一蹦一跳。
他发微信问赵姮要不要他去接,赵姮说不用,同事顺路送她。
周扬于是哪也不去了,多吃两粒药在家等她,看了会电视就靠沙发上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他吓得一哆嗦,看清蹲在他腿边的脑袋,睡意立刻四散,撑起身子说:“怎么回来一声不响。”
赵姮难得看他这样失态,忍不住笑道:“你吓到了?你居然会吓到啊?”
周扬把她腰一搂拉过来,赵姮叫了一声。
“谁听个烟花响就吓得抖起来?睡得好好的床上一震也能被吓醒,啊?”
赵姮白他一眼,顿了顿,笑意收敛。这点小事他都记得,她搂住他脖子,在他胸口靠了下。
周扬抱着她,摸着她的长发说:“吃没吃过?没吃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先别说吃的。”赵姮反应过来,从他身上起来,问,“你脚怎么回事,肿得跟泡了福尔马林一样。”
“小事,再休息几天就好了。”
赵姮一进屋就看见他睡在沙发上,她放下包,没把人吵醒,先去看他双脚,以为应该好了,谁知反而严重成这样。
她没再任由他敷衍,手上开了那么长的口子他不当回事,痛风他也不当回事,她直接起身,去翻餐边柜抽屉。
周扬问:“找什么?”
“病历卡。”
“干什么?”
“带你去医院。”
“……用不着。”周扬起来,拖着腿走过去,想要制止她。
赵姮回头瞪他一眼,周扬刚伸出的手慢慢转个弯,搓了下头。
赵姮才回来,还没休息过,身体有点疲倦。她强打起Jing神开着面包车把周扬送进医院,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他们。医生稍稍检查,问清症状后,让他去挂两瓶点滴。点滴止痛快,痛风是无法根治的,只能不让它发作,发作后能及时止痛。
赵姮搀着周扬去输ye室。
周扬的体格如果真要她搀,肯定要把她压坏,他大半重量还是落在自己这里,搂着她肩膀,他慢吞吞地挪动。
输ye室里人满为患,赵姮半天才找到一个空位,她举着吊瓶扶着周扬坐下,一边挂吊瓶,一边问:“今天喝了多少水?”
“嗯?”周扬想了想,“两杯?”
赵姮瞥他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只大号运动水杯,四处看了看,说:“你先输着,我马上回来。”
“干嘛去?”
赵姮没理他,不一会她找到开水桶,接满一壶水,掀着盖子回到周扬边上,说:“这里一千五百毫升,你每天起码要有这点饮水量。”
“……你要我现在喝?”
“吹凉了喝。”
“……输ye上厕所不方便。”
“我帮你。”
周扬:“……”他进的是男厕!
他无奈地笑了下,伸手说:“水给我。”
“没凉呢。”
“你小心烫着,给我。”他把水接过来,搁到脚边,然后往边上挤了挤,拍拍身边多余的